给足了赵安人面子。
猫儿返家时,已是丑时后半夜。
虽然一身疲惫,却还是坚持着坐在书案前,把各类事项写在纸上重新梳理了一遍。
丑时中。
睡在猫儿隔壁的老太太见猫儿房中仍亮着烛火,悄悄挪开了小美和虎头一左一右抱着自己的胳膊。
隔壁卧房内,猫儿一手持笔,一手拿了一块吃了一半的糕饼,已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老太太宠溺的帮猫儿轻轻擦掉嘴边的糕饼残渣,随后拿了张薄毯搭在猫儿身上。
“还是个孩子呢,这安人也不好当啊”
老太太小声嘀咕一句,颤巍巍下了楼,去了后宅灶房。
丑时末。
住在灶房隔壁的李招娣,被灶房内的动静惊醒,以为家中进了贼,连忙摇醒李翠莲,两人提了棒子摸了过去。
却见,烛火下,一佝偻老妪弓着腰身,正吃力的在一个两尺多宽的木盆内和面,累的满头大汗。
“老夫人,你这是作甚!饿了么?想吃甚让厨娘做啊,怎亲自下手了。”
李招娣认得老太太,不由惊愕道。
老太太抬头,先和善一笑,接着用衣袖蹭了蹭额头上的汗水,这才道:“我那乖孙遇到难题了,老身闲来无事,帮她一把。”
翌日。
猫儿是被饿醒的,自从嫁给陈初以后,她好多年没体验过饿肚的滋味了。
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脖颈,猫儿迷迷糊糊坐在书案旁,想了一下才记起,昨日忙了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呢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饿了,猫儿只觉满屋都是面香。
“白露,白露,小满。”
连喊几声,却无一人回应,猫儿不禁奇怪,起身下楼。
外面,雨势虽然小了不少,但仍飘着零星雨点,让人烦闷。那吃食怎办呢?
猫儿不禁又想起了这个问题。
边想心事边往外走,猫儿忽然定住了脚步。
只见廊下,排排坐了十几人,白露、李招娣、李翠莲、小满,甚至还有虎头和小美,每人面前一个小铁鏊,下方烧着石炭,铁鏊上是一张又一张炕的金黄的葱花烙饼
坐在太奶奶身旁的虎头见姐姐出来了,连忙指着自己亲手烙的饼子嚷道:“阿姐阿姐!你看,这是我和太奶奶学的烙饼,太奶奶说这烙饼耐储顶饿,要送去泛区呢,我还在上头写了字!”
猫儿紧走两步靠近,只见虎头的烙饼上,刻有一行小字:泛区的小朋友们加油。
字后还画了一个小老虎头。
我怎么把烙饼这种东西忘记了!
猫儿抬眸看了太奶奶一眼。
老太太正在熟练的翻着烙饼,面庞被灶火熏得满是油光,浑浊双眼布满血丝,看来是一夜没睡。
猫儿鼻头一酸,上前从后头抱住了太奶奶晃了晃,罕见的撒娇道:“太奶奶,有您在真好”
“噫!都做了安人的人了,还学小孩子撒娇,羞不羞。撒开撒开,耽误太奶奶干活。”
“猫儿不,猫儿便是做了恭人、做了淑人,也是太奶奶的乖孙。”
做惯了端庄陈夫人,猫儿也想当回被人宠着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