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外间响起敲门声,猫儿开口道:“谁?”
“令人。”白露改口倒快,“上午宝喜来时,捎回一样东西,说是将军带给令人的。方才忙碌,险些忘了,此时想起赶快给令人送来”
“伱进来吧。”
猫儿忽然有些内疚。
官人在外时,见了某样新奇玩意或稀罕吃物,总会让人第一时间给她送回家。
她以为这次又是这样,不由想到官人这般疼她,自己却没管好事,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还有自家人参与。
白露进来后,蔡婳自然暂止了谈话,却也既好奇又吃味不知小狗又给小野猫送来什么好玩物件。
白露拿进来的是支木匣子,猫儿接了,小心翼翼打开,却见。里面是隔开的两小堆木质切片。
猫儿迷茫了一下,凑近嗅了嗅。
近来因守在灾民营地,猫儿没少和药材打交道,至少识得大青龙汤中的几味主药,短暂迷茫后,马上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心思一转,猫儿脸色大变,分别捏了两片放进嘴里抿了抿
‘啪嗒~’
木匣子跌落在地。
蔡婳见猫儿脸色忽然惨白,奇怪的问了一句,“怎了?”
“事事发了。”猫儿纤薄嘴唇一阵哆嗦。
蔡婳忙对白露摆摆手,示意后者先出去,待屋内只剩了她二人,蔡婳才道:“甚事发了?假药?”
“嗯官。官人知晓了。”猫儿竭力控制情绪,竟把眼睛憋红了。
蔡婳却不理解猫儿为何这般大反应,不由撇嘴道:“小野猫你至于吓成这样么?这假药又不是你搞的,小狗还能骂你呀?”
听她提起了陈初,猫儿的反应更大了,水汪汪的桃花眼中迅速续起一汪水雾,兜在饱满卧蚕上,将坠未坠,“官人若骂我一顿便好了他只让人送来假药,却甚也不说,他肯定以为是我纵容家人搞的鬼。”
“。”蔡婳。
“怎办呀,怎办呀”猫儿起身,急的在屋内团团转,没忍住问了蔡婳一句,“我要不现在去新溪县吧?”
“去哪作甚?”
“去找官人当面认错。”
“小野猫,你是不是关心则乱了?我觉得小狗让人送来假药未必是你想的这般”
“官人。”卧蚕上方的眼泪终于滚了下来,猫儿心焦又难过,“官人会不会因此恶了我呀咳咳咳。”
不知是因为着急还是被呛着了,猫儿剧烈咳嗽起来。
“。”
看着惊慌的猫儿,蔡婳忽然有丝明悟别看如今小野猫在外时办事有条理、举止有气度,但她所有的自信都是建立在自家官人身上。
所以她才会这般害怕。犹如小孩子在学堂犯了错以后,先生告知了家长,不知回家后爹娘会怎样收拾自己。
猫儿自然不怕打掌心,却怕官人因此生厌。
未时。
左等右等不见猫儿出来,老太太不免担心,转去了后宅。
涵春堂内,虽然猫儿一身庄重朱衣命服,但人儿却塌着肩膀、低着头,不时咳嗽一声,双手无意识的搅着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