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英明啊!”
徐榜连连称善,陈景彦却有些不以为意。陈家千百年来做官之人层出不穷,书中早已把为官之道讲清楚了,哪里用得着这般麻烦。
不过这都是细枝末节的小事,陈景彦自然不会再多嘴争论。
总之,这场家宴目前为止算得上皆大欢喜。
几个月来淮北纷乱,大伙为平息动荡都出了大气力,陈初为大家争取利益也是应有之意。
陈初自己也挺满意此战拿下的职缺总要有人来做,分给起家班底的子弟,也便于他控制。
除此外,剿灭乱军得来的海量财货,他还没想好怎么使用。
吴开印这等流寇没有根据地,席卷一地后,便携带大量金银去往下一城。
当初肖家岭一战,镇淮军得来乱军财货四百大车。
扣除布帛铜器不算,得金七千两,银百一十万两。
当时陈初还以为随军录事唐敬安算错了,参与过郑乙抄家行动的后者却解释道:“东主,无误。当初郑乙一家便抄来近三十万两银子,如今乱军席卷寿州全境,又抢了多少官员、富户?以下官想,乱军还不止这些,应该还有遗散。”
唐敬安的话,在后来得到了印证。
大军入境寿州,一路上从零散贼人身上、缴获小股贼人藏银,又得来十几万两。
陈初不由感叹,当初以为种菜种瓜来钱快,后来鹭留圩的作坊开起来,觉得种地不如经商。
再后来反攻郑乙,又觉得经商不如抄家。
如今却觉得,什么营生都不如‘抢’来的快啊。
这笔钱,他打算待大军回返,拿出一部分犒劳弟兄。
再留出一部分用以扩军。
剩下的。可以当做蔡州工业化的原始资金。
言笑晏晏间,不觉已到了下午未时末。
宴席临结束时,陈初忽然随口道:“诸位兄长,我有一事。”
“五弟只管讲。”
心情舒畅的几人纷纷道。
“是这样。我与我家娘子父母皆已不在世,当初我俩成婚时仓促,既无亲朋见证,也没摆酒请邻里热闹。如今安定了我想,待娘子痊愈,我们夫妻补办一场婚礼,暂定十月。届时少不了烦劳兄长们与我操心支应。”
陈初说话时,在坐几人都有些意外。毕竟这世上没听说过成婚三年后再成婚一次的事。
不过,眼下的陈初可是几位的宝贝蛋,莫说是补办婚礼,便是他想娶龙王家的闺女,几人也得装模作样去河边问问虾蟹龙宫咋走。
最先表态的是陈景彦,“近来淮北动荡,弟媳又大病了一场,刚好需要一场喜事冲散这人间悲苦!五弟这婚礼来的恰逢其时,这婚礼不只是为五弟办的,也是为了淮北百万百姓办的啊!好,好,好!”
陈景彦连呼三声,声情并茂。
虽然但是陈初很感谢三哥的支持,却依旧没忍住,尴尬的用脚趾扣出三室一厅。
徐榜虽说不出陈景彦如此大义凛然的不要脸话,却也不甘落后,忙道:“五弟只管放心,有哥哥几人在,保准把你这婚事办成淮北近年少有的盛事!”
西门恭紧随其后也表达一番。
只有蔡源面露不自然笑容,道了声‘恭贺’。
几人虽心照不宣,却也明白,老五大概是听说徐家、西门家把家中女子带来了蔡州。
他办婚事是真,但也有隐晦提醒几人别再做这无用功的意思。
徐榜和西门恭倒也无所谓,左右不过是尝试一回,既然弟媳好转,他们把家里女子送回去便是。
反正也没说破,大家都不丢人。
但蔡源却不同人家女儿已跟了五弟几年,却依旧不明不白无名无分,让他再来支应五弟婚事,老蔡心里怎会不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