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相依为命,不过如此了。
和娘亲站在人堆里的陈瑾瑜,用帕子把眼泪擦了又擦。
姚大婶、彭二嫂等桐山妇人,一个个都红了眼睛,像是在劝猫儿一般自言自语道:“好了好了,往后都好了,往后都是好日子了。”
“夫妻对拜。”
在蔡源的提醒下,陈初和猫儿终于完成了婚礼的最后一步。
随后,白露、寒露搀了猫儿去了后宅涵春堂
而陈初,还要留下支应。
酉时末。
喜宴开席。
陈初还没来及过去支应东京城来那拨贵客,便被一帮兄弟们拉了过去。
你劝一杯,我陪两盏,短短半个时辰,一桌便饮下了几坛好酒。
直到蔡源和陈景安联袂前来相劝,才把陈初暂时解救出来。
戌时初,整个侯府灯火通明。
六进深的宅子里坐满了宾朋。
相比吵闹喧哗的前三进,坐了女眷的后三进虽热闹依旧,却安静了不少。
后宅。
涵春堂主人卧房。
翠鸢和白露抽空偷偷溜进来时,见猫儿像个真正新妇一般,蒙着盖头,乖乖坐在床沿一动不动。
和猫儿亲近的翠鸢不由‘嗤嗤’窃笑,低声道:“大娘子,这屋里又没旁人,先掀开盖头透透气嘛。”
猫儿闻声,知晓来的是身边的体己人,便抬手掀开红盖头一角,看了看翠鸢和白露,只抿嘴笑呀笑的,也不解释。
和官人都一起睡三年了,这对新人,一点也不‘新’。
但,待夜深官人回房亲手掀开盖头这种体验,猫儿还未曾有过呀。
只一想,既兴奋又有些期待。
若自己先掀了盖头,猫儿便觉得破坏了这种仪式感。
“哎呀!大娘子脸上的香妆又花了!”
方才拜高堂时,猫儿听了官人的话又没忍住,此刻虽泪痕早干,但小脸上的两道泪水轨迹却十分鲜明。
眼瞅翠鸢熟练的打开妆奁要帮自己补妆,又倦又饿的猫儿却道:“不补了,反正也不需见旁人了”
翠鸢一想也是,干脆端了铜盆出去打水,准备帮猫儿洗脸。
昨晚,猫儿几乎一夜未眠,一点一点看着窗外的天色由黑转明。
为防出嫁过程中想要如厕,早上也只吃了小半碗稀粥。
此时又困又饿,不禁下意识问道:“白露,喜宴上都有什么菜式?”
“有蒸羊、烧鸭、卤鹅、酱鸡、拆蟹。扣肉、糯米甜饭。”
白露掰着指头,贯口一般报出一大堆菜名,最后才意识到了什么,忙问,“夫人,你是不是饿了?”
“。”
猫儿小脸一红,低声吩咐了一句,“去帮我端一碗糯米甜饭吧。”
“嗯,夫人稍等,我这就去!”
“白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