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俩商量好这‘龌龊’勾当,只觉有趣,不由对视一眼,各自哈哈大笑。
父子俩吓了一跳,定睛一瞧,不正是方才提起的吴逸繁么!
吴逸繁脸色阴鸷,胸膛起伏,似乎是蕴藏了极大怒意。
直到戌时末。
匆匆从城外赶回来的陈瑾瑜进家前特意整理了衣衫,再三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进了家门。
“松手!”
“阿瑜还没回来?”
“在县里可遇到过麻烦?”见儿子笑而不语,陈景彦主动关心道。
接着,抬手便是一巴掌。
走至院门时,却见阴影中猛地走出一人。
蔡州商事之盛,可见一斑。
“。”
陈瑾瑜眉头一皱,以平和口吻回道:“阿瑜去哪儿,还需向吴公子报备么?”
“为何?”
若他事事不敢吱声,不敢替自家娘子出头,阿瑜嫁过去只怕是羊入虎口。
“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聊。”吴逸繁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
已起身正要走来阻拦的陈英俊当场怔在原地
还好,丫鬟篆云反应快些,赶忙上前想要扯开吴逸繁的手,不想,却迎面被后者一脚踹翻。因愤怒而导致脸色赤红的吴逸繁一手攥着陈瑾瑜,一手指着倒地的篆云骂道:“贱婢!你家小娘与外男幽会媾和,定少不了你的撺掇遮掩!本公子若不将你打杀,妄为吴家子!”
赛貂蝉知道这吴公子有特殊癖好,每回晴儿都要遭罪,自是担心。
却见一脸扭曲表情的吴逸繁边脱衣裳边骂道:“贱人,跪下!”
他俩倒落了个父慈子孝!
酒盏、杯盘跌落一地。
陈英俊笑笑,没提同僚之事,反而说起了工作中的具体烦恼,“父亲也知,如今咱们淮北官员很看重‘招商’一事,这原本是好事。可近来,临县为了与我县争抢一桩窑厂投资,不但免了窑厂东主部分税赋,还强征了百姓百亩田地免费与窑厂使用由此激起一桩小民乱,虽马上被弹压了下去,长此以往却不是个法子啊!”
陈英俊尚不知他为何这般大的气性,但想起妹妹的婚约,便打算再和吴逸繁好好谈谈,希望他劝家里还了婚书,一别两宽。
说着‘与人为善方是君子处事之道’,但老陈若知晓地方上谁给儿子使绊子,八成忍不住亲自出手给儿子撑腰。
“休害我儿啊!”刚刚走到门口的谭氏吓得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那怎么能成?你一个月几两俸禄,没个一两年哪里还的清?被娴儿发现了,你们小两口少不得争执!嗐,干脆这样吧!明日你带你娘亲去手包行逛逛,我偷偷回家,拿些你娘亲的钱给你,你回去补上去!”
陈英俊不着痕迹的小拍了一记马屁,将爹爹和陈初并列担了‘发展’的功劳。
话出,满室皆惊。
这一巴掌用了十成力,猝不及防的晴儿被抽倒在地,顾不得擦拭嘴角渗出的鲜血,愕然看向喜怒不定的吴公子。
陈景彦不禁一惊,只觉这寿山石烫手了,娴儿正是自家儿媳儿子偷媳妇儿的钱给老子买石头,说出来好像不怎么好听啊!
“偷娴儿的钱?为父不能要”
眼瞅已陷入癫狂的吴逸繁依旧死死攥着妹妹的脖子,陈英俊再顾不得旁的,一拳一拳凿在吴逸繁胸腹间。
见到的却是,平日温文儒雅的陈同知,跪坐在地,胸前、脸上溅满了鲜血,那双手却机械地捧着寿山石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吴逸繁已被捣烂的脸上。
口中念念有词,“谁也不许害我儿,谁也不许害我儿”
吴逸繁个子不低,比陈英俊高了小半头。
这是陈英俊记事以来,和父亲唯一一次相对平等的交流。
“为何害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