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陈初昨日已说过一遍,今天算是又重复了一回。
今日陈初率军开拔,昨晚一家人一起吃饭,道别的话早已叙过。
这才是刘螭敢信任陈初的基础,大齐只两名皇子,陈初抗拒鲁王,便只能支持他刘螭了。
“。”
虽是初次共事,但不管是行事风格、还是侯爷丈人的身份,蔡源都是一个值得李科尊敬的老头。
平日拉练,轻装前进的情况下,淮北诸军中最精锐的镇淮、武卫两军步卒可日进百里。
近在咫尺的声音吓了猫儿一跳,下意识抬头却看见蔡婳凑在自己耳旁,一脸坏笑。
将士们只大概知晓是要前往山东路平叛。
这话说的自白不客气,刘螭眉头微微一皱,不过他尚未开口,那陪在一旁的向强却率先呵斥道:“放肆!你如何敢这般与殿下讲话!”
侯府女眷中,蔡婳最爱赖床,今日却寅时末起床,让人惊奇。
于是,蔡源便带来了如今陈初距京只有二百多里的消息。
亥时末。
一阵难堪沉默后,蔡源慢条斯理的开口了,“殿下,如今形势,路安侯能帮殿下做的,都已做了。若殿下没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咱们便等着引颈就戮吧。路安侯虽与鲁王有隙,但他一个领兵将领,便是鲁王也需三思。
睡眼惺忪的蔡源见此也不恼,只是笑着将那坛酒收了起来,低声嘱咐道:“身处京城,不可有片刻疏忽,这酒就别饮了,老夫帮你收着,待回家了再还你。”
蔡婳闻言,不禁错愕道:“哭了?啧啧啧。都做了侯府夫人的人了,男人出门还哭鼻子,也不怕人笑话!”
少倾,一身便服的刘螭步入堂内。
如今他之所以敢和陈初的谋划此等泼天大事,只因路安侯此时和他处境一样。
刘麟登基后,刘螭过不好,但疯狂得罪了刘麟的路安侯,照样没好果子吃。
去年平贼后,老兵们得来大笔封赏的事迹,传的人尽皆知。
“我哪里不正经了?”蔡婳脸上浪笑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变作了无辜、单纯、懵懂。
“你过来”
这次,蔡婳罕见的没和猫儿斗嘴,却见她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支绣球花递到了猫儿脸前,“喏,某人想官人想哭了,送朵花安慰一下。”
“嘻嘻,小野猫哭了呀?”
随后,陈州就闹出了项城一事,鲁王刘麟民间风评一落千丈。
再问下去,蔡源却只笑,甚也不讲了
六月初七。
刘螭脱口而出,随后却又想到了什么,赶忙道:“你们除掉他可以,却不能让旁人怀疑到我!”
“好!那便请蔡先生安排吧!只要能除了郦琼,宫中之事我自会安排好!”刘螭终于下定了决心。
终于在子时半披衣起床,抱了一坛酒敲响了隔壁蔡源的房门。
沉吟片刻,刘螭一叹,道:“蔡先生,虽然鲁王带单宁圭的靖难军离了京,但城外尚有郦琼的泰宁军啊!有他在,我心难安啊!路安侯若有法子再将他支开,我便有了十成把握!”
便是彭二、吴奎等人新扩编的广捷、保雄两军,也可日进八十里。
“怎了?”
猫儿否认归否认,却依旧伸手接了蔡婳递来的花,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淡淡花香和晶莹晨露,果然让心情好了许多。
“亲个嘴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