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刘螭中刀后,生机迅速流失,不由自主往前趴了过去,刚好支在刘麟身上
借着最后一丝气力,刘螭哆哆嗦嗦将紧握在手中的一支小木马塞到了刘麟手中。
这支小木马或许是因为被经常把玩,包裹了一层油脂沁出的温润包浆,此时却沾满了艳红血迹。
熠熠灯火下,刘麟一滞。
这支小木马,还是两人年幼时,身为兄长的刘麟亲手雕给刘螭的。
那年,他们的父亲还只是周国的一名官员。
那时,身为正室的钱氏虽不满父亲宠爱向姨娘,但钱氏却也未曾苛待过向姨娘母子。
他们兄弟二人也算兄友弟恭
到底是何时两人逐渐水火不容了呢?
刘麟正思索间,大口咯血的刘螭却紧紧抓了兄长的衣裳,讲出了人生最后一句话,“哥小。小心路安侯。他。谋的是咱咱家天下!”
夜,子时末。
起风了。
刘麟在单宁圭、钱亿年等人的陪同下登上了血迹斑斑的皇城南门宣德楼。
单宁圭、户部尚书翟德晟,正在低声议论刘麟登基之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也是,今夜虽损失惨重,但一战定了大齐江山。
他们这些从龙功臣,已有了可见的锦绣前程。
刘麟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悦。
据此俯瞰全城,尚有零星抵抗,想来天亮前可平定。
只是,城内也出现了官军们大战之后的恶习。
只见三五成群的官军随机敲响百姓民居,以搜捕反贼之名,寻衅勒索。
“单帅,差不多便命将士收手吧,不要闹的太过分。”刘麟吩咐一声。
“是!”
单宁圭应了一声,人却依旧站在原地,没派人前去阻止。
刘麟说了这回,好像便换回了自己心安,再不言语。
这已是定例了,恶战之后,总需让将士们寻摸俩钱、放松一番。
失序,永远是对百姓伤害最大的状态。
因此处是帝都,他们已收敛了许多。
正沉默间,南来夜风中忽然裹挟着缥缈‘哒哒’声传进宣德楼。
单宁圭、刘麟久在军伍,一听便知,这是马蹄踏上石板长街后发出的声音。
耳听马蹄声密集,人数定然不少。
二人对视一眼,惊疑不定,不待单宁圭发出迅速收拢队伍的指令,却见,自南边逃来大批正在城中勒索的靖难军军士。
一窝蜂往北跑来。
俄顷,却见一队队沉默骑士自长街上匀速推进,见着四散溃逃的靖难军便是手起刀落。
这队骑士同样身穿齐国军衣,只不过颈间多系了一条红巾。
以区分敌我。
队伍最前方,一人手擎一杆黑色大旗,上书‘乌合’二字,和浓郁夜色几乎融为一体。
六月十七。
丑时整,淮北军先头部队乌合军,奉太子之命入京勤王!
补的那一章晚点哈,尽量12点前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