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愉快,甚至可以说相看两厌。
谁道,世事无常,两人竟成了姐妹,变成了一家人。
猫儿无意识的轻抚小腹,喃喃道:“是呀,谁能想到。像做梦一般。”
蔡婳似乎也陷入了某种情绪,只觉桑海沧田,又觉一眼万年。
大段沉默后,蔡婳忽地一笑,一句话打破了此时气氛,“猫儿,你知晓么,前宰相李邦彦被抄家,家中美婢便有二百多人,其中还不乏东瀛、高丽、波斯美女,甚至还有昆仑奴!”
猫儿小脸上的担忧神色一闪而过,却问道:“何为昆仑奴?”
“据说来自极西之地,浑身黢黑,头发卷曲,厚唇阔鼻”
“嘶~”猫儿咧嘴惊异,蔡婳这番描述,完全和美女不沾边嘛,便下意识道:“官人定然瞧不上”
“那可不好说”蔡婳笑嘻嘻打量猫儿一番,危言耸听道:“说不定他吃腻了精致菜肴,想试试粗茶淡饭也犹未可知。”
“。”猫儿不由微微沮丧,道:“官人若喜欢,我也没法子家中人丁单薄,若是公婆在世,也想看官人多多开枝散叶吧。”
这话既无奈,又像是自我说服。
蔡婳却一挑柳眉,口吻间战意满满,“伱就惯着他吧!再惯下去,咱这后宅说不定也像那李邦彦一般,给你找上二百多位姐妹,到时只记名字都记的你头秃!再说了,开枝散叶也不能找那蛮夷胡女!凭自污了咱家血脉!”
猫儿想想,若家里多了二百多姐妹,那场景确实吓人,“那蔡姐姐说怎办?”
“最好去个人盯着呃,陪着王爷!”
“可眼下我不便舟车,玉侬那边小元宝尚小,离不得娘亲。你又兼着多项职事脱不开身。”
“可先让白露过去,就说他一人在外咱们不放心,让白露照应着。待我将手头上的事忙完,便亲自过去看一看。”
“好吧。”猫儿小小纠结一番,终于答应下来。
虽然派人‘监视’官人不合三从四德,但猫儿都是为了楚王汉家血脉纯洁呀!情有可原。猫儿自我辩解一番。
“那个。”
“怎了?”
“蔡姐姐方才说的是真的么?官人真的收了二百多美婢?”
“美婢是真,但有我爹爹在,他不好意思下手,嘻嘻嘻。”
“这样呀我觉着蔡姐姐兴许小看官人了,他没有那般急色。”
“话是这么说,但初郎年岁轻,权势重,身旁久无女眷,定有人动心思。”
蔡婳这么一说,猫儿愈加担心起来后宅安宁来之不易,但凡进来一位不省事的女人,便有可能坏了这份难得温馨。
是以,猫儿不反对官人纳妾,却一定要把摸清对方底细,要她亲自把关才行。
当晚,五朵金花中的三朵以主家姿态,好好招待了杜兆清一回。
席间,三朵金花热情,杜兆清却比他们还热情,一直拉着同年陈景安的手,不停隐晦地向后者的提携表示感谢,并清晰的表达了以后会努力向楚王、向淮北同仁靠拢的意思。
亥时,宾主尽欢,陈景彦等人依照惯例向杜兆清赠送金银,杜兆清却说甚不收,甚至肉麻的表示楚王起于淮北,我能来此沾些王气、结识淮北诸贤,已是大机缘云云。
见此,徐榜将‘我那五弟’喊的愈加响亮。
回到官舍后,明日要随杜兆清去往东京的陈景安来向兄长辞别,兄弟二人一番长谈。
陈景彦对陈初招陈景安进京一事,非常满意。
明面上,再过些天大行皇帝下葬,会有各地军头代表以及金、周、夏等国使者前去吊唁送葬。
届时局面必然复杂,陈初需陈景安这名智囊伴随左右,谋略参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