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有些村民畏于官府威势,不得不从,也只是出工不出磨洋工
几天下来,陈英朗等士子异常沮丧。
此时他们方才有些明悟能在淮北将工作推进的得心应手,是因为楚王和父辈们早已完成了自上而下的组织搭建和利益再分配。
并非是他们个人能力有多么强悍。
可越是困难,反而激发了首次担当重任的陈英朗等人不服输的心理。
十一月初一,陈英朗特意跑去界河旁的长芦滩。
此处是淮北军秦胜武驻沧州的连部,建有一座能容纳二十余人的燧堡。
陈英朗抵达时,秦胜武正站在河岸上往河面薄冰上掷石头,先丢出一块鸡卵大的石头,石头砸在冰面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回响,石头弹弹跳跳滑向了河心。
秦胜武又从副手康石头手中接过一块拳头大的石块掷出去,这次,更重的石头在冰面上砸出一个窟窿,卡在了冰隙中。
秦胜武抬手,康石头递来更大的一块。
陈英朗看了一会,迈步上前,随意一拱手道:“秦连长好雅兴啊。”
这行礼的姿态随意,口吻也有些轻慢。陈英朗来到沧州后,宵衣旰食,忙前忙后组织当地防御,可这同样出自淮北的秦胜武却还有心思在这河边做孩童嬉戏游戏。
陈英朗自然不满。
秦胜武转头看了陈英朗一眼,尚未开口,可康石头也听出了这士子的阴阳怪气,不由驳斥道:“你懂个甚!胜武是在试冰面厚度!冰层再厚一些,这界河便能行人走马了!”
‘能行人走马’便意味着界河变通途,对防守一方更为不利。
“。”
陈英朗不由汗颜,自己竟忽略这么一个常识问题,但他这人最大的优点便是不矫情,即便被落了面子,也能马上调整过来。
只见他嘿嘿一笑,朝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秦胜武作一深揖,认真道:“秦连长,我来沧州后各项事务进展不利,特来向秦连长这等忠勇老兵请教!”
秦胜武见他认怂如此爽利,不像旁的读书人,即便遇到不懂的也要装懂硬拗三分理,不禁觉着有趣,当即哈哈一笑,“走,去堡内说话。”
堡内燃着火盆,旁边插着柳条,上面要么串着炊饼,要么穿着肉干鲜鱼。
陈英朗自来熟的凑上去撕下一块鱼肉品了品。
军中最不喜那矫情造作之人,秦胜武反倒因此对陈英朗又添了几分好感,便在火盆旁坐下,也不洗手径直将烤鱼一撕两半,递给陈英朗半条,道:“说吧,何事?”
陈英朗接了鱼道谢,细说起了当今沧州的种种隐忧。
说到底,还是兵力不足
不止沧州面临这个情况,便是淮北军同样如此陈初手中若兵力充足,只怕这沧州知府和两名指挥使早被换过了。
其实沧州局面,秦胜武也早有思考,但有些事非他擅长,是以至今未有动作。
眼下见陈英朗主动来找,亲生思索片刻,忽道:“我倒是知晓沧州一豪杰人物,只可惜是一低微武人,若陈兄不怕自降身份,摆低姿态前去说项,或可为我淮北、为我姐夫所用。”
“哦?秦兄请明示!”
“沧州牢城营营管潘雄”
祝大家元旦快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