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外出,虽小有风波,却也让虎头重新想起了即将遗忘的真实世界在外边,可不是人人都把她当成大小姐、当成家里的宝贝来宠爱。
有了正确的认知,才会知晓家人有多珍贵。
听了妹妹的话,猫儿翻身坐起,破涕为笑,可眼泪一时止不住,又见虎头到底是被她勾的也跟着落了泪,猫儿忙掏出帕子给虎头擦眼泪,自己边哭边笑道:
“阿姐管你,是想让你好好长大,少走些弯路。当年爹爹和娘亲迁坟来蔡州重新入葬时,我便向二老发过誓,一定要让虎头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如今,阿姐有你姐夫疼爱,有一对可爱儿女,阿姐这辈子再无奢求了,只待为你再寻一门顶好亲事,阿姐便可无愧于泉下爹娘了”
虎头小嘴扁了扁,主动抱上了阿姐。
这大概是虎头长大后,两姐妹最亲密的时刻。
一如当年风雪弥天的那个深夜,猫儿一脚深一脚浅的背着虎头,随陈初投奔栖凤岭。
话说蔡婳,回城后却没急着回府,反而将许万钧先送去了锦衣所大狱,又将小梁氏祖孙送去了蔡州府衙收监。
按说,小梁氏祖孙所犯罪责在颍川,按事发属地原则该交给颍川知县杜尚意;若按户籍原则,该交给郾城知县侯节夫。
蔡婳却对这两地县官不太信任,这才将人带了回来。
并且,以她以往的性子,被那四姐儿骂了小蹄子、淫娃荡妇之类极其难听的话,回程路上将人折腾死也不稀奇。
可这回,蔡婳却未用任何私刑,老老实实将人连同杜、侯两位知县的证言一并交给了蔡州府衙,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
由此可见,蔡婳心里也是有点点发虚的。
毕竟,私调楚王锦衣亲军,这是染指了男人的权柄。
权力这种东西,越是位高权重者,越是不容旁人觊觎分毫。
此事可大可小,全在陈初态度如何。
“三娘子这回也忒胆大了,你与王爷是夫妻,却也是君臣,若楚王由此忌惮三娘怎办?快想个法子哄哄王爷吧!”
最替蔡婳担心的,自然要数与她休戚与共的茹儿。
“我的男人,我了解!”
即便心里打鼓,可蔡婳那模样却依旧拽兮兮的,斜了茹儿一眼,又道:“帮我打水,我要沐浴。”
“啊?都什么时候了”
茹儿小声嘀咕,站在原地没动,蔡婳飞起一脚,轻踢在了茹儿的小屁屁上,却道:“你不是说让我哄哄王爷么!赶了几天路,身上臭烘烘的怎哄?快去!”
“哦哦。”
茹儿唤来婆子,打来热水。
蔡婳这回却不让人在屋里伺候,直到日头偏西,陈初快回府时,才神秘兮兮将茹儿叫了进去。
茹儿明明同为女子,可进屋后只看一眼,便觉热血冲上了脑袋,鼻孔一痒。
因热水浸泡,蔡婳通体粉红,一头乌黑青丝披散在肩头,外头只罩了一件半透的黑色纱衣,内里真空,一对娇俏大兔子若隐若现。
更绝的是,光洁的手腕和脚踝上,分别扣了条银子所铸的手铐、脚链。
坐在床沿的蔡婳适时抬头,自下而上仰望茹儿,贝齿轻咬下唇,楚楚可怜道:“大王,奴家有错,已自戴了枷链,大王休要怜惜奴家,请大王随意惩处吧。”
被临时当成了楚王排练的茹儿,哪经历过这个啊!
一抬手抹掉了喷涌而出的鼻血,喃喃道:“我家三娘。花样真多!”
“嘻嘻,你就说,这一招能不能哄好他?”
“能能能!三娘,我若是男子,便是把天下让给你都成!”
“嘁~天下有甚稀罕?哪有我这知冷知热的小情郎美呀去,去外头盯着,王爷若回府,一定将人给我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