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已让人通知王爷了。”茹儿忙道。
此时蔡婳的脸色稍显苍白,神色也比平日憔悴许多。
茹儿不由更加担心了,低声埋怨道:“三娘子净自讨苦吃!不管是玉侬还是王妃,谁也不像你这般害喜害的这般厉害,吃一点东西都要吐出来!却偏偏颠簸几百里来找王爷。”
主仆相守多年,茹儿早已摸清三娘子的脾性,说话时怨气满满却也不怕。
可这回,蔡婳却一点恼怒的模样都没有,甚至还嘻嘻笑了一声,“你懂个屁!这般大事,我自然要亲口告诉他!”
想起这几日的心路历程,蔡婳不由一番感慨。
多少年了,吃了多少调理身体的汤药、求了多少神、拜了多少佛,全然没有任何作用。
自去年起,眼见稷儿渐渐长大了,蔡婳的心思便也淡了下来,已做好了一辈子无嗣的打算。
却不料,就在她不抱希望的时候,柳暗花明
二月中旬时,蔡婳在河间府和陈初有过短暂几日。
三月上旬,本该到来的月信迟迟不来。
本以为是这回不准时,可直等到了月末还不见它来蔡婳这才悄悄找了大夫把脉诊治。
诊治前,蔡婳为防又是一场空欢喜,刻意调低了心理预期,以免又一次失望。
是以,当大夫把脉后说出那句,“恭喜夫人,有喜了!”时,茹儿兴奋的如同猴子,在屋里上蹿下跳。
蔡婳当时却格外冷静,甚至让大夫重新把了一回脉。
‘喜脉’诊断,几乎是入门级的难度。
大夫自不会诊错,可见这妇人衣着华贵,还是依言又诊一回。
结果嘛,自然还和头一次一样。
这回,得到了确定,蔡婳呆呆在椅子上坐了半晌,才一把抱住茹儿哇哇大哭起来。
惹得茹儿也陪着三娘哭了一场。
当晚,茹儿便要求蔡婳明日即刻回淮北安胎。
蔡婳当时答应的好好的,却在度过了一个无眠的兴奋夜晚后,说啥也要来找陈初一趟,好将这个消息亲口告诉他。
茹儿起初不愿意,想着以书信告知便可。
但蔡婳一旦倔起来,茹儿岂能管得住?
三月二十六,蔡婳一行出发,一上路,害喜的症状陡然厉害了起来。
吃什么吐什么,只喝稀汤才好些。
可净喝些稀米粥,茹儿担心蔡婳身子撑不住,弄了些鸡汤、鱼汤,蔡婳却一滴不沾。
茹儿知晓原因,是因为当年王妃诞双生时,不太顺利,三娘子立下‘余生茹素’的宏愿。
气的茹儿骂道:“人人都说三娘子心眼子多,我看这王府后宅里,你才是那个傻的!”
营门外。
蔡婳主仆没等多久,却见长子匆匆走了出来。
茹儿见状,意外道:“姚旅帅,王爷不在营内么?”
长子却道:“初哥儿去城里赴宴了。”
“那王爷几时回来?”茹儿追问道。
长子稍一犹豫,实话实说道:“兴许。夜里就宿在城内了。”
茹儿尚未听出异常,可马车内的蔡婳却蹙起了眉头她可是知道初哥的,多少年来,初哥只要在外征战,一直和兄弟们同吃同住,从来不会离开军营。
随后,蔡婳从车窗内伸出了头,“长子,这几日王爷是不是一直住在城内?”
“呃三娘子。”
“你实话实说,王爷是一直住在城内么?”
“前日,初哥吃醉酒后回了军营。但昨日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