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下来,挣得也不少了。
“哈哈哈雷劈?你让它劈我一个试试。”
张狱监是头次见女监内竟有人试图挑战他的权威,不由顿住脚步,细细打量丁娘子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怎了?莫不是以为我不敢打杀尔等?我即刻将你打死,报与上官一个‘暴病而亡’,今晚便用破席裹了丢到乱葬岗,你觉着如何?”
兄弟俩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由脸生横肉的石大道:“嘿嘿,我们加钱”
说起来,这丁娘子此刻也深陷囹圄,完全看不出来有甚能力救林家姐妹。
这次,林巧儿的哀求也没落空,却见她同薛大姐等人迅速起身,将林巧儿姐妹挡在了身后。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
既不隔音,又不能隔断视线,外间对话自是听的清清楚楚。
而这石家兄弟,不但是最频繁来消费的主顾,还是帮张狱监拉皮条的主力,光顾此处的顾客,三成都是他们介绍来的。
承平日久的江宁府内,外表繁华,内里已烂的流脓。
林巧儿觉着,若不是有丁娘子一直温言安慰、鼓励,她只怕早已崩溃。
一听说加钱,那狱头明显意动,可还是先往甬道深处丙叁监牢内看了一眼,道:“不是钱的事,你俩还去丙叁监内耍不就是了?把脸一蒙,还不都是一样。”
“那勾栏里的姐有趣味,你们怎不去!想省钱玩女人,还挑这挑那”
但凡有一点法子,谁家也不会让女眷沦落于此。
见张狱监还在犹豫,那石大也道:“张狱监,怕甚,这帮小娘里,雏儿不少,待我兄弟回去了,给你带几只肥羊过来。再说了,仲秋估衣巷一事闹那般大,这些小娘哪儿还能活命!反正早晚是死,不如让我们兄弟快活一番。”
只有丁娘子神色如常。
监牢环境不佳,张狱监便瞄准了下沉市场泼皮闲汉,每次来消遣不过十文八文的。
面对赤裸裸的威胁,丁娘子却眼眸低垂,只道:“张狱监,你就不怕被雷劈么?”
眼瞅榨不出油水,张狱监便灵机一动,将监牢经营成了私密妓馆。那些秋后待斩或没有家人看顾的罪妇,便成了他的挣钱机器。
甬道和监牢,仅有木栅栏相隔。
情急之下,林巧儿拖着妹妹下意识的跪在了丁娘子身前,边磕头边哭道:“丁娘子救救我妹,她才十二,求丁娘子救命”
这位可不是一般娘子啊!
虽然薛大姐知晓丁娘子此举是为了拖延时间,但丁娘子若真的有甚闪失,薛大姐如何向姚将军、楚王交代!
被护在后方的林巧儿也没想到,丁娘子为了她们姐妹竟要以身饲虎,不由泪如雨下。
随后,林巧儿心一横,掰开幼妹抱着自己的胳膊,低声泣道:“幺妹,事由阿姐起,咱已经连累了丁家姐姐,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她替咱跳火坑以后,你若能活命,便辛苦些,替我与你姐夫给我家婆婆养老送终”
这一听,林稚儿便知阿姐要代她伺候这位看起来就很吓人的恶汉了,并且是抱了必死之心交代后事。
“阿姐。阿姐我不怕辛苦,我也不要阿姐死。”
林稚儿死死抱住姐姐的胳膊不肯松手,却怎也想不明白这世道究竟是怎了,不过是想跟着阿姐外出做份工,挣些钱财裹肚活命。
可几个月下来,一文钱没见着,还要连累阿姐丢了性命。
那边,石家兄弟饶有兴致在丁娘子和哭个不停的林家姐妹身上睃巡。
那石二最终还是将目光停在了林稚儿身上,淫邪一笑道:“嘿,这丁娘子是不错,可惜脸上有道疤,老子看起来不舒服,还是那小雏儿看着勾人!”
“嘿嘿,二弟若不要,那哥哥便要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