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在狭长走廊相遇,杨大胜等人似是没想到会在此遇见阿瑜,不由齐齐一怔。
阿瑜却大方的很,微一屈膝,率先道:“阿瑜见过诸位婶婶、嫂嫂。”
对面这才七嘴八舌回道:“见过夫人。”
待阿瑜带着儿子下了楼,一众妇人的目光在念儿背影停留许久,才进了屋内。
甫一见面,庞大婶、杨大婶等长辈便拉了铁胆的手,自从沈大伯战死,铁胆便一直跟随陈初南征北伐,这也是双方近两年多来为数不多的见面机会。
那庞大婶一见铁胆,不由动了情,捧着后者的脸蛋,哽道:“好,好,若沈大哥能见铁胆出嫁,一定欢喜的紧。”
一提这个,杨大婶、姚大婶等人也跟着掉了泪,惹的铁胆也红了眼睛。
一旁的白露见状,唯恐伤感气氛继续蔓延,连忙支使丫鬟将大床上的旧床幔换成了红纱床幔,又将崭新被褥铺了上去。
特意打断几位垂泪长者,“几位婶婶瞧一瞧,这屋内布置的可还妥帖,这几床锦被,都是王妃让人新做的”
几人果然被迅速吸引了注意力,纷纷上前摸了摸被面,一片夸赞。
“还是王妃想的周到,甚都准备好了。”
庞大婶望着桌面上摆满了的头面,颇为欣慰。
杨大婶擦了泪,也笑道:“那可不是,初哥儿和猫儿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猫儿的性子善的很,庞家的,你且将心放进肚子里吧,铁胆进了门,有猫儿撑腰,绝对不会有人欺她!”
虽杨大叔、庞胜义都和沈大伯有过命交情,但细论起来,庞胜义无疑和沈大伯更亲近。
杨大婶这么说,自是为了让庞大婶这些沈大伯的老部下们放心。
“那便好,那便好,王妃的善名,天下皆知,我们铁胆从小长在山上,性子耿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有王妃在,终归也有人慢慢教她”
庞大婶说着说着,又拉了铁胆的手。
确实,庞大婶作为过来人,自是明白,当年在山上时,他们可以快意恩仇。
可进了深宅大院,那些打打杀杀的本事就没了一点用处,她又不是不知道当年杨家后宅差点出了多大事
后宅的女子,歹毒起来可是一点不输男人。
而王府后宅的确复杂,王妃、蔡婳皆出桐山便不说了,可那陈夫人出身名门,娘家势大。
那嘉柔。就更不提了,能在近乎灭国的情形下,迅速攀上了唯一能保全她的陈初,不但得了体面富贵,还保护了一众幼妹。
仅仅这么一想,便知不简单。
庞大婶自是担忧单纯如纸的铁胆,一旁的白露极为聪慧敏锐,听出了庞大婶隐隐的担忧,不由笑道:“婶婶且放宽心吧,王妃和蔡夫人待沈娘子早如姐妹一般,就如这次,年关将至,王妃却如此着急赶在新年前迎沈娘子入门也是一番苦心好意。”
白露在王府内,身份极为特殊。
她入府最早,多年来一直是猫儿的左膀右臂,前年,又主动嫁到了白家,在孤幼局领养了一名孤儿为老白延续香火。
也就说,她如今既无娘家,也无夫家羁绊,大概会一辈子留在猫儿身旁了。
所以,也就她,能说、敢说出如今大有深意的话。
可庞大婶却没听懂就连铁胆自己也没明白。
倒是杨大郎的媳妇儿聂氏,不由自主和翠鸢对视了一眼,低声开口道:“如今满城都在传,洛阳挖出了传国玉玺,王妃确是一片苦心呀!”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多数人都明白了是怎回事,可姚大婶却迷茫道:“那传国玉玺到底是甚玩意儿?这几日许多人找上俺那口子打听,到底是不是真的。再说了,玉玺和铁胆又有甚关系?”
“。”
有些事,私下明白是一回事,当众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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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也不好直接说透,已怀了第三胎的翠鸢,无奈之下,只得凑到婆婆耳旁低声解释道:“母亲,王妃趁早迎铁胆进门,待王爷登基后,铁胆水到渠成位列四妃。若登基后再娶铁胆,不但流程繁琐,且为了平衡各方,那妃子指不定被谁抢了去呢”
解释了这么一大堆,可姚大婶只听见了‘登基’,不由惊讶道:“媳妇儿是说,初哥儿要当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