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辛却呵呵一笑道:“王妃是应验了,却不知‘帝后’何时才能应验?”
后宅,香洲园。
二楼卧房内,大红喜烛芙蓉帐。
一身大红喜服的铁胆坐在桌案旁,身子绷成了一张弓。
她这般紧张,连带将与她对坐的陈初也弄的不自在了。
房内此刻除了他俩,茹儿、篆云也在。
她们两位,自小就分别跟了蔡婳、阿瑜,身为房中伺候的丫鬟,对于男女之事上虽没吃过猪肉,却早已见识了猪跑。
今晚,猫儿将两人借来留在香洲园,便是为了临床指导铁胆。
毕竟,铁胆有过一脚将陈初踹下床的黑历史。
可这种事被人旁观,别说铁胆羞极,便是陈初也觉尴尬。
最终,陈初轻咳一声道:“茹儿、篆云,你俩回去歇着吧,此处不用伺候了。”
“王爷,我与篆云值夜,可是王妃和三娘子亲自安排的。”
茹儿声音不大,却理直气壮。
“。”
陈初不由摆出了封建大家长的派头,“这府里头,是王妃和三娘大,还是本王大!”
蔡婳和陈初相识了十年,茹儿就跟在了两人身边十年,早年为两人放风,后来为两人换被,是以并不太畏惧陈初,只小声嘀咕道:“可王妃和三娘都是为了王爷好呀,沈娘子未经人事,我和篆云在此可教她”
“。”
紧绷脊背的铁胆,脸色顿时如熟蟹,简直要滴出血来。
“你教?你懂个屁,你和男人牵过手么?你和男人亲过嘴么?你和男人睡过觉么?”
笑话!我堂堂铁戟银枪小霸王在此,还用得着你一个丫头来教?我自己不会教么!
茹儿虽隔着屏风无数次目睹过铁戟战蛇妖,但终归只有观摩经验,不由被陈初的三连问问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篆云眼看王爷是真的不想她们留在此处伺候,便悄悄拉了拉茹儿的衣袖,两人这才走了出去。
可临关门时,茹儿心有不甘道:“那奴婢便在门外守着,王爷若有事,便唤一声。”
掩上了门,茹儿和篆云在走廊拐角找了个避风的地方。
举目四望,只见占地数百亩的王府内,各院还亮着星点灯光,前宅,淮北军将吆五喝六的吵嚷,随夜风邈邈断断续续传来。
更远些,还能看到汴河上连绵一线的船家灯火。
一派繁华景象。
篆云远眺片刻,忽然压低声音道:“茹儿,我听人说,王爷要当皇上了。”
这已是近乎公开的秘密,茹儿却未置可否,只道:“怎了?”
“你那边蔡夫人打算怎样安排你呀?”
篆云这么一问,茹儿马上猜到了她的意思。
两人皆是通房丫鬟一般的存在,且年岁都已二十多了,今日沈娘子过门,不免让她们再次担忧起自己的后半生。
“我家夫人,早已许诺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