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这白牛还真不是杜撰,我有一兄长在冶铁所机扩局当差,我听他说过,那白牛被斩后,心脏都被楚王刨了出来,如今一直泡在机扩局一口大缸中,以桐油浸没对了,那白牛心肝乃铁铸!听他说,王爷多年前便指示机扩局的大匠研究此妖兽的心肝,谁若能复制出来,赏银万两,时至今日,那赏银依旧没人能领走”
“竟这般神奇?”
相比民间沸沸扬扬,东京城内则是另一番景象。
淮北系出身的文武官员最为淡定。初哥儿称帝,他们作为从龙元老,自然少不了该有的荣誉和权力。
可以说此举是任人唯亲,但现实层面中,搭建统治架构时,陈初当然会优先考虑那些已经经受过考验,熟知对方品性、能力的人。
历朝历代不能免俗,出身于南阳左近的汉光武皇帝麾下的云台二十八将,十几人出自南阳。
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大多出于秦王府旧臣。
即便到了后世,依然如故。
是以,对于自己以后的安排,大家都不算着急。
但另一件事
正月二十五,散朝后,陈景彦、陆钦哉、张纯孝等重臣连袂去往了紧挨皇城的枢密院。
一直拖在朝臣后方蔡源和杜兆清谈笑的同时,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前方三人。
杜兆清大约瞧出点什么,不由朝蔡源一拱手道:“蔡相若有事请自便,下官去仪鸾司看看准备的怎样了。”
仪鸾司管理着皇帝仪仗,杜兆清身为陈初亲自提拔的官员,早已不忌讳谈起为新君登基筹备之事。
蔡源却望着鱼贯进了枢密院的几人,笑道:“杜尚书身为礼部之首,该准备的何止仪仗,兴许楚王还有更关心的事,你我不如一同见一见楚王?”
“这”
杜兆清似乎是不想趟这趟浑水,却见蔡源目光如炬望向自己,终道:“也好,请。”
枢密院值房内,陈景彦一行屁股还没坐热,听到蔡源也来了,不由默默对视一眼。
坐在上首的陈初,对两拨人的先后到来似乎并不意外,只道:“蔡相来的刚好,陈大人为新朝选了几个国号,蔡相也来参详参详。”
蔡源接过几张写有国号的纸看了看,却道:“陈大人家学渊源,学富五车,依陈大人之意该取何字?”
早已有了腹稿的陈景彦道:“当初,元章封地便属楚地,又以‘楚’封王,以本官之意,可称大楚,以示一脉相承。”
因有嘉柔的存在,以楚为国号,既肯定了嘉柔公主的身份,也有利于接收齐国政治遗产。
蔡源稍一思忖,便道:“臣附议。”
虽现下同处一室,似乎不分上下,但蔡源的宰相是陈景彦实打实的上官,两家又是竞争关系,陈景彦没想到老大哥竟这般配合。
今日前来,议定国号只是个由头,他真正想做的,是帮女儿确定名分。
可碍眼的蔡源赖在这儿不走,陈景彦原本打算改日再说此事,可随后一想,如今唯一能和女儿竞争的便是蔡婳了。
既然大哥今日也在,干脆挑明了车马炮。
心中做下计较,陈景彦便与张纯孝对视了一眼,却见后者以微不可察的动作点了点头,随后起身道:“楚王,新朝既立,前朝后宫皆需定序,彰显阴阳调和,为民表率。”
肉戏来了。
陈初仿似无意的看了蔡源一眼,随即看着张纯孝道:“以张大人之见,应当如何?”
“后宫之事,本是楚王家事,然,天家无私事,臣便斗胆一言”
张纯孝先叠了层BUFF,这才道:“王妃赵氏贤惠端淑、仁名天下,可为皇后,掌六宫。”
那是楚王贫寒时的发妻,对此所有人都没有异议,陈初也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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