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相国寺遇刺,绝对是一件震动天下的大事,接下来陈初对某方势力借机发难,朝野都会倾力支持,这叫师出有名。
除了外部,内部各方势力会有何反应,同样让人期待。
但陈家兄弟此时就在府内,他们一族是安全了。
想明白了这些,蔡婳不由道:“方才我进城时,劝刘百顺闭城、宵禁,会不会打草惊蛇了?”
陈初却笑道:“这不是更好么?有这些反应,才好让外界更笃信我受了重伤。”
蔡婳静静思索几息,又道:“若王爷想要借机将矛头指向江南,刺客和许家人的口供是关键!”
直到此时,蔡婳还不清楚刺客背后真正主使是谁,但她的话说的很有意思。似乎有不管主谋是谁,都要赖到江南头上的潜台词。
陈初点头道:“此次参与行刺的刺客共三十二人,却无一活口”
“啊?”
“他们舌下都压有蜡封毒丸,除了一部分被老何他们击杀外,余下之人皆咬破蜡丸,毒发身亡。”
陈初缓缓解释了一句,猫儿也惊愕道:“能豢养这般死士,绝非一般人家!”
当家才知柴米贵。能养出这么一帮有着好身手、且抱有死志的刺客,花销绝非小可。
陈初有情报支撑,自是早早有了嫌疑人名单,可蔡婳却未纠结此事,反而问道:“那许家人呢?都死了?”
“张氏、许家长子许忠同样服毒,二子许义被生擒,如今羁押在大理寺监牢。”
“我去大理寺看看!”
蔡婳当即起身,今日所受惊吓,总得找个地方补偿回来,那许义不正是一个合适的出气筒么。
“你去作甚!有人在审了,如今外边乱糟糟的,就在府里待着吧。”
陈初开口,蔡婳怏怏不乐坐了回来,可仅仅过了几息,蔡婳再度起身。
“你又要去哪儿?”
“我不出府还不成么!”
说话间,蔡婳脚下不停,已走到了房门处,陈初马上窥破了她的心思,连忙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把拽住蔡婳,只道:“此事和嘉柔无关,她事先并不知情,婳姐莫要拿她撒气。”
心思被陈初一语道破,蔡婳只得留了下来,却不满道:“若不是她,那许家能有机会?她就算不知情,也未免太蠢了些,被人利用尚不自知!”
前宅诸位大人一个多时辰前已经到了,可至今只有陈景彦和蔡源亲自去后宅探视了楚王,回来后,两人表情凝重,对于同僚关于楚王伤势的询问,只字不吐。
打探不到消息,张纯孝方才想要暂时离开,却被小乙带人拦了下来,只道:“为方便王爷有事时能在第一时间与诸位见面,请诸位大人暂留府内。”
说好听点,这是楚王对几人的信任;说难听点,众臣此刻形同为软禁。
不过,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谁都不敢多说什么,以免被怀疑和此次行刺有关若楚王清醒,一切还好说,若他昏迷,淮北那些彪悍武将,兴许仅仅因为怀疑某人和行刺有关,便有可能杀了此人!
午时末。
即便府内慌乱,但前院管事翁丙丁却也没忘了这般大人,备好午饭后,将人请进了饭厅用餐。
只不过,大伙没什么胃口。
兵部尚书张纯孝没滋没味的夹了口白饭,忽然把筷子一搁,低声道:“蔡相、陈大人,此刻楚王遇刺的消息已在城内传开了,我等若都守在王府,外间无人主持大局,恐生大乱啊!”
这是隐晦的要求蔡、陈两人出面,与小乙、长子以及刚刚抵达王府的秦胜武交涉,放他们出去。
二人尚未来及说话,篆云却出现在了饭厅门口,说是陈夫人请两位过去一趟。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