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贤妃便叮嘱道:“那可得注意些,不然一会宴席上闹笑话,可就不美了。”
“我会的,谢姐姐关心。”
孙修媛小产后,精神并不是很好,但修养了这么久,倒也恢复了过来,见她们正在说话,也过来凑了几句趣。正说话间,江充仪也到了,相互见完礼,又聊开了。
“听说秦婕妤是越来越疯了,再这么下去,二公主可怎么办啊?”其中一个宫嫔突然冒出了这一句话,气氛顿时冷寂了下来。
宫中谁人不知秦婕妤已是半疯,二公主又遭皇帝不喜,今日是皇帝设宴,没人会想到还会有人没眼色到提及秦婕妤,一时之间,竟是半宿无话。
那说话的康芳华也有些后悔,怎么就说了出来呢?她见所有人都看着她不说话,不由得拘束起为,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了。
这时,外面小太监唱道:“贵妃娘娘到!德妃娘娘到!柳容华到!”
倒是打破了僵硬的局面。
柳贵妃走在前头,水红色的宫装衬得她芙蓉如面,一进屋里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一挑眉,笑道:“怎么回事呢?难得皇上设宴,又是我朝大军得胜,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妹妹们怎么都一句话不说了?”说着,眼神似有若无地朝康美人那儿看过去,吓得康美人一个冷颤,忙低下头不再言语。
高贤妃见状,忙道:“正说着充仪妹妹的绞丝金手镯,漂亮极了。”
“是啊,这可是南边传来手艺,做得精巧得很。”沈茉云也跟着搭腔,总不能一直就这么冷场。
起了个头,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讨论起首饰来,气氛总算回缓了。张德妃看了几眼,道:“确实是精巧,倒也难得。”
一名太监进来回道,说是让众位主子进去大殿,宴席快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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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茉云一边用勺子搅了搅面前的浓汤,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宴上各人的说话,前面的空场地上,身轻如燕的舞姬正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她不着痕迹地按了按胃部,闻着宴席上的各种薰香、食物香,越来越觉得不舒服了,胸口闷闷的。
江充仪看了她一眼,道:“淑妃姐姐可是病了?你脸色好难看?要是真不舒服,不如跟皇上说一声儿,回去好好歇一歇吧。”
沈茉云强笑道:“没事,就是有些闷而已。”
太子此时出列,对坐在御座上的皇帝开始说话,不外乎歌颂大军威猛、大齐国运昌盛等夸奖话语。太子虽有些软弱,但气场还是有的,进退有礼,言词有度,看得皇帝还算满意,一旁的王公贵族亦是赞不绝口。
张德妃却有些撑不住了,她看着坐在太子下首的二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担心。没多久,二皇子亦是出列,对皇帝说了类似的话语,但因有太子珠玉在前,二皇子说的话,就显得没什么出奇了。
张德妃一扯手帕,愤愤地看着太子,眼中狰狞神色一闪而过,恰恰落入了柳贵妃的眼中。
因四皇子还小,所以并没有在席。
半个时辰过去了,沈茉云只觉得胸口越来越闷,她不由得半转过身,用手帕轻轻捂住嘴,生怕自已会吐出来。突然间,江喜走过来,对她行了一礼,“娘娘,皇上说了,近日来秋风起,夜晚寒凉,让您早些退席回去歇着。再加上大公主去年也是这个时候病了一场,皇上有些不放心,恐宫人们伺候得不精心,还是得您亲看看着才好。”
沈茉云抬起头,正好宇文熙朝她这边看过来,冲她微微点了点头。沈茉云心中大定,对江喜道:“公主这两日是有些发热,我也有些担心,请公公替我谢过皇上。”
“奴婢一定代为转达,请娘娘放心。”
沈茉云便不再推拒,尽量不引人注意地离开了大殿。江充仪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晃动,但随后就沉稳下来,继续观看场中的歌舞。
中途退席回到长乐宫,剪容她们看到她提前回来,顿时一惊,“娘娘怎地回来得这么早?可是出事了?”
沈茉云挥手道:“没事,不过有些不爽,皇上允我担前退席罢了。”更衣卸妆,重新抹过脸,这才觉得活了过来,那一身华服珠钗,虽然是身份象征,可是穿在身上,真心是难受。
剪容担心道:“已经下了宫匙,这个点儿宣太医只怕会很麻烦。”
“明儿再宣吧,我现在只想休息。”沈茉云说着,又道:“这几天天儿反常,一会冷,一会热,公主那儿要看好了,千万不能在夜里抱到外面吹风。”
“娘娘放心,都小心着呢。”
沈茉云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让人扶着她上~床休息,一夜无眠。
第二天,太医被传来长乐宫为淑妃看脉时,皇帝也过来了,他坐在床边,轻抚了抚沈茉云苍白的面容,才转过头看向太医:“淑妃怎么回事?可是病着了?”
太医先是摸了左手的脉像,再换右手,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拱手道:“恭喜皇上,淑妃娘娘滑脉已显,已是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宇文熙听了,心中大喜,北方边境刚刚平定,蕃国进贡议和,又是八月中秋团圆之时,就听到淑妃有了身孕,这个孩子无疑是上天的吉兆,让他高兴极了。
“好,太好了。来人,赏……”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抽得好有特色,变成英文版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