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约定在龙舞心理诊所楼下见面,两位老人过来后正好她也下班了。
她很想现在就翘班,但后面的工作都安排好了,预约的人就在门外。
“对了,这件事跟沈赋和晓蝶说了吗?”龙舞最后问。
“说了,不过晓蝶生病了,正在医院输液,说是病好了再详谈,”陈汉叹息道,“不过你郝奶奶等不及啊,想和你先了解一下。”
“所以就是还不确定?”龙舞坐了下来。
“我们看了晓蝶小时候的照片,据你郝奶奶说,应该没错。”
“好吧,就算做亲子鉴定,再加急也需要一段时间,先了解一下很有必要。”
挂了电话,龙舞强迫自己平复一下,不过脑子里还是在想到时候要跟郝奶奶聊点什么。
两位老人先一步抵达见面地点,陈汉多么希望龙舞能来的慢一些,这样会给自己一种他在和郝丽莱约会的错觉。
不到十分钟,龙舞就踏步进来,打破了这种美好的错觉。
“郝奶奶,陈爷爷,你们坐,喝点什么。”龙舞对起身迎她的两人道。
“随便。”
“都行。”
龙舞点了几杯老人家喜欢的茶饮料,有点职业病地看着倪郝氏的表情,她的担心是非常真实的,而且看上去心事重重。
在下楼之前,她已经查过了倪家当年发生的事。
因为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网上信息不多,于是她又给父亲打了个电话询问这件事,没想到还真问对了人。
当初老太太的儿子儿媳带着小孙女乘坐友人的私人豪华游艇出海游玩,结果跑得有些远,后来船毁人亡,无人生还。
这件事对只有一个儿子的倪郝氏打击非常重,意味着偌大的龙图集团将不会再有继承人。
那时候倪郝氏那些香江的兄弟侄子们非常跳,以为以后龙图就是自己的了,结果一年后,倪郝氏身边又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名叫倪墨。
对于这个小女孩的由来,众说纷纷,连当时关注了这件事的龙舞她爸都不知道真相。
回忆了一下之前获得的信息,龙舞率先开口,“郝奶奶,您说吧,想知道什么,我肯定知无不言。”
不过她心里加了一个前提,关于晓蝶病情的事不能透露。
毕竟眼前这位还无法确定就是晓蝶的亲人。
“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和沈赋的关系,和晓蝶又是什么关系。”老太太还算冷静,准备根据她和两人的关系来判断一些话的可信度。
“哦,我和沈赋是大学同学,我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算是哥们儿吧,”龙舞诚实道,“我之前在米國念书,今年回来后通过沈赋认识的他妻子白晓蝶,我们彼此也非常投机。”
虽然诚实,但回避了跟晓蝶的医患关系。
老太太点点头,按照这个关系,关于过分美化沈赋的话自己听的时候可以打折扣,“那你能跟我说说,晓蝶这孩子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
龙舞眼睛一眯,“说起这个,那可就有的聊了,晓蝶这孩子苦啊!”
听到这,倪郝氏心里咯噔一下,但没有打断龙舞。
“大概五六岁的时候,她被人拐卖到了西南某个小山村,从小就学会了割草喂猪,还经常被锁在家里不让她出去……那个,要不这些就跳过吧?”
见倪郝氏这位商场女强人的眼泪已经被自己逼了出来,龙舞见好就收。
倪郝氏接过陈汉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角,“不好意思,我听了难受,但不要省略,我能承受。”
然后龙舞兴致勃勃地讲起了村里发大水,猪被冲走了的悲惨故事。
“那时候她还小,只知道水来了往高处跑,然后就跑到了一个小山上,大水把小山包围,她也下不来,幸好那山上还有一些野果子和野菜什么的,她就那么熬了一阵子,撑到了救援队的到来。”
倪郝氏就像个受虐狂一样,边听边落泪,却舍不得错过孙女经历过的一切细节。
不过龙舞还是省略了很多东西,比如在山上的时间。
明明是将近一年,被她说的好像几天,但必须这么说,一个没有多重人格的七岁小女孩不可能在大山里坚持那么长时间,甚至一个成年人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