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什么?”
“攒钱啊,我肯定第一。”
元衿眼角瞥过一柄看着不起眼,实则以纯金打造外裹红漆的小如意,悠悠说:“那可不一定。”
“我不赢,我把全部身家都给你。”
元衿和他拉钩打赌。
可拉完钩,胤祺依然提不起神。
元衿软软地说:“练箭四哥是不干的,但最近他得了匹好马,与马儿颇为投缘。”
她点到为止,剩下胤祺嚎啕:“完了完了,四哥好歹能撑过第一日,让青山一块去告诉皇祖母,就说我罢学了!”
这时,青山在门外伸出半个脑袋,朝他们挥挥手,“五阿哥可当真?”
“咦,青山,你没去啊?”
元衿捂着嘴笑得彻底没了形象,“我逗你的嘛!”
胤祺气闷地被元衿逗了一晚上,可想着五妹妹在病里,拿他寻开心又能如何?
再者,他第二天一起床,立即觉得自己好人有好报了——他被过了风寒,虽没有像元衿那样晕了晕,但鼻塞流涕被太医开了好多苦药。
老天助他啊!
他赶忙让自己的小太监先去皇祖母那里卖惨,紧跟着是皇阿玛,再然后是额娘宜妃,怎么惨怎么渲染,统统不能落下。
果然,皇祖母忙不迭亲自来慰问他,皇阿玛高抬贵手允许他在屋里休憩,额娘则派人送来了一批珍稀药材。
他顺便哭诉了下快入秋了天冷,十分缺少貂皮挡风,于是九弟虎着一张脸,带了三张额娘送的上好银貂来看望他。
他自留一张,一张分给元衿,另一张送给了来看望他的舜安彦。
舜安彦真不愧胤祺心里的书房第一好人,来看望他的同时,还带来了两份抄好的中庸。
胤祺满意地翻看着,感叹自己终于有救了,而舜安彦默默无言地坐在一边,几次张嘴又闭上。
“你怎么了?”
“就想问问五阿哥怎么突然风寒了。”
“哦,这事啊,感谢五妹妹,她先得了过给我的。”
“五公主病了?”
胤祺用舜安彦的手稿打了下他的脑袋,“你问的太多了!”
舜安彦便不再说话,他讷讷地叹了口气。
胤祺问:“怎么了?”
“奴才也挺想病的,免得被苏赫贝勒日日追着。”
胤祺揉揉额头,这群蒙古人真是好胜,诶,这比骑射我是逃过去了,可到时大哥和他们肯定争得头破血流。”
&ot;大阿哥勇武,我又不是,盯我做什么。&ot;
胤祺拍拍他肩,“其实你骑射还可以,只要撑过前两天就行,最后那天射活靶也太难了,估计也就大哥能和他们斗一斗。”
舜安彦点头笑了笑,便不再打扰胤祺。
他出了园子,小厮慎兴永候在马车旁,“少爷,上车吧,这秋天来得忒快了。”
舜安彦紧了紧披风钻进马车,取了车里的温好的热茶润了润嗓子。
他近小半年一边养伤一边养体质,如今骤然降温不敢疏忽大意,以免前功尽弃。
对“鄢洵”来说,这具身体虽然容貌没有变化,但他原本十三岁时没有那么单薄。
他爷爷行伍出身,鄢家每个小孩都会点手上功夫,他作为长孙学得更多。
连续的练习后,他已经几乎把前世的习惯捡回来了,只是身子还单薄,发出的力道不及过去。
他捧着茶多喝了几口,让暖流沁入心脾,驱散被书房功课逼迫出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