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来自身后的声音惊住几秒,直到大脑反应过来熟悉的音色,玩家才放松下来。
“什么时候……”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必要,自己就停住了话音。
转身就看到卷发青年曲起单腿,神色莫辨地坐在那里,一手搭在膝上似乎正拿着什么。
大脑还带着些许突然惊醒的迟缓钝痛,她懒得多思考些什么,挪回到旁边,扯着他轻轻晃了晃:“是被我吵醒了吗?”
“没有。”松田阵平答得不假思索。
看她懒散地垂着眼,眉毛却紧紧皱着,明显困倦难受的神情,他抬手用指腹轻轻在蹙起的眉心揉了揉。
很快感觉她稍稍松懈了些,重心也偏斜过来,还无意识在他手心里蹭了蹭。
往床头倚了点调整姿势,他手下不停,一边低声询问:“怎么了,是感觉头痛吗?”
稍稍点头,就听他紧接着问这种情况的开始时间,听到是三月份时微怔了下。
“居然是那起案子的后续影响么?”他自语般喃喃。
看见他的反应,玩家不由迟疑几刻。
虽然总是会拿投毒案的借口敷衍心理医生,但是此刻,显然没必要再拿谎言让他担心。
“其实没多大关系了,”她慢吞吞说,“只是单纯想快点睡着而已,这种方式最快。”
其实现在又不是一周目,不得不依靠药物来压抑对睡眠的抗拒反应,完全不是必需品。
不过,二周目刚开始那段时间经常高速自愈,入睡确实很艰难,即使现在已经频率很低,但睡不着的时候用药快速解决的习惯还是延续下来。
毕竟对于玩家来说,只有足够的睡眠才能维持白天与夜间的长时间活动精力。
既然药物副作用在自愈能力面前等于不存在,这样高效好用的道具,为什么要弃之不用。
这是完全出于理性考虑的选择。
今天也是如此,傍晚去看幻术演出时被影响到本身就有点累,后来又强撑着熬到了午夜等到了上门的幻术师杀手一番折腾,反复被催眠折磨、不得不靠意志抵抗的感觉可不好受。
说起来,刚刚的梦……
开始恐惧二周目的结束,是因为有了足以产生留恋的人吗?
可是那个“承认死亡”的意思,至今摸不着头脑,也许,是时候再去见见红子了;除此之外,酒名代号的组织还真是穷追不舍,他们说起自愈因子称作“父母的遗物”又是怎么回事?
简直是一头乱麻,一边想着,她没忍住重重叹了口气。
眉间的手突然停住了。
“……还是难受吗?”听见头顶飘来的轻声叹息。
刚想解释一下其实力道很舒服,但是紧接着,就听到瓶盖被拧开的细碎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