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旷的平地上,立着一位骑马使,他手里带着一副卷轴,昂着头,双手平直地将卷轴摊开。
金灿灿的,带着祥云瑞鹤。
“那是圣旨。”段玉笙淡淡地说,那东西对于他而言再眼熟不过了。
应是他那位皇帝叔叔给他传了话。
段玉笙轻吐一口气:“先听听他念的是什么。”
城墙上的士卒朝着底下大喊了一声:“世子已到,有什么屁话快说!”
骑马使仰头看了一眼,发现段玉笙厚,才规规矩矩地举起圣旨,口中念念有词,声音足够洪亮:“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吾侄宁王之子受贼人蛊惑,反叛谋逆,朕深感痛惜,但念及朕与宁王的手足之情,皇族骨血之亲,宁王世子段玉笙,若是愿降认罪,朕愿从轻发落,留其性命,钦此。”
他捏着腔调,面上的轻蔑十足:“宁王世子,还不速速接旨。”
段玉笙没有动,周围人却已经握紧了拳头,他淡笑着,甚至于脸上都没有浮现出别的情绪。
至少,不愠不怒。
“那是什么人?”段黎率先开了口,她脸色不好地问。
段玉笙回答:“朝廷的使臣。”
“那我能杀么?”段黎又问,她眼眸里是赤裸裸的杀意,平静得叫人生起恶寒。
段玉笙依然在笑:“不能。”
“为什么?”
他解释说:“你要是把他杀了,我可就没有传话的人了。”
“我之前还发愁,现在倒是好,帮手主动送上门了。”
他看上去很高兴。
“哦。”段黎轻轻啧了一声,段玉笙定然是有他自己的主意,可是她实在是不喜欢底下人那副傲慢的样子,但现在却又杀不得,她略微有些失望。
“宁王世子!还不速速接旨!”骑马使又高声警告了一句。
可是这圣旨,他自然是不会接的。
段玉笙盯着那人,对段黎轻声说:“阿黎,性命是不能取的,但是你能把他手里拿着的圣旨打下来么?”
“那东西,我实在是不喜欢。”
“你不喜欢?那我毁了就是!”段黎长眉一挑,方才的郁闷总算有了发泄口,她一把拿过去了城墙驻兵弓箭手的装备家伙。
弓身不长,但是那骑马使足够近,在射程之内,她手指轻轻一拉,手臂上的肌肉鼓起,弓弦拉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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