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楠只比棠柚小半个月,一看这情形,眼睛一红,就要哭:“姐姐,妈妈已经病了,你为什么还要——”
没等她说完,棠柚“柔柔弱弱”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呜呜呜地哭出来,哭的声音比她更娇气、更可怜:“爸爸,阿姨拽的我头发好疼呀,她骂的我也好难过。”
她仰脸,雪白的肌肤上,下巴一道血痕格外明显:“阿姨还要划破我的脸,过两天萧爷爷生日,他老人家要是问起来,我该怎么说呀?”
棠楠惊的打了个嗝。
棠宵面色一凌。
萧老爷子没有孙女,最喜欢的就是棠柚;老人家对棠柚的重视不加掩饰,虽然棠宵不怎么喜欢这个女儿,却也不得不掂量老爷子那边。
棠宵面色凝重:“楠楠,你妈又发病了,快扶她回房间。”
棠楠忙不迭地扶着江桃回去,江桃这次是真病了,最里面念念叨叨说着脏话,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句。
被棠楠连拖带拉地拽走。
棠宵扶着棠柚坐下,斟酌半天言词,一声轻叹:“柚柚,委屈你了。”
棠柚没说话,刚刚有两滴桔子的汁液进了眼睛里,刺的眼睛很痛;她抽出纸巾擦拭着眼睛,那种酸涩感始终没办法纾解。
她轻声说:“我能理解阿姨,谢谢爸爸。”
——放屁,要是棠宵真觉着委屈了她,就该知道江桃压根就没什么病,不然为什么江桃总是“恰到好处”地在棠宵准备教训她之前“犯病?”
要不然就该等知道她回来的时候提前把江桃关在房间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由着她骂完才出来救场。
打一闷棍再给个甜枣,让别人打闷棍,他再给甜枣。
棠柚真觉着自己的爸爸是pua资深学员。
要不是想要从棠宵这边把母亲的财产夺回来,棠柚早就和自己这个所谓的父亲撕破脸了。
“傻白甜”棠柚仰脸问:“您今天让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棠宵脸色很差:“萧维景又和文灵幽会,你怎么想?”
棠柚怯生生:“不怎么想呀,维景哥哥本来就不喜欢我——”
棠宵要被她这软蛋性格气喷血:“别忘了他可是你未婚夫!萧老爷子亲口定下来的好婚事,你就这么肯让人夺走?”
棠柚垂首,手指绞啊绞,不说话。
棠宵胸膛剧烈起伏,随手拿过旁边的平板,调出那几张要命的图,放在她面前。
他痛心疾首:“你看看,萧维景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棠柚看清了那些照片。
画质模糊到堪比某种爱情动作片,只能够看清楚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公寓门口,怀里抱着另外一个稍微瘦弱点的人。
往下滑,这几张照片都没什么好稀奇的;最后一张,是篇已经写好待发的文章,标题颇为醒目——
《十七分钟公寓外偷食,萧维景激咀翘屁嫩男》
所谓翘屁嫩男其实是文灵。
萧维景眼中的那种开朗(汉)、大方(子)、直爽(婊)。
自从文灵从市游泳队因伤退役之后,现在拿着萧维景的钱开了家健身房,如今小日子过的还挺滋润。
只是不知道她在看到自己被狗仔误认为是男的之后,还能不能笑得出。
棠柚:“……写这篇报道的人刚从港媒辞职吧?”
“这不是重点,”棠宵恨铁不成钢,“这篇报道,要不是被萧则行及时拦下,现在就已经发了出来。你知不知道如今别人都怎么嘲笑你?说你就是一花瓶,没有脑子,连自己未婚夫都留不住!”
棠柚抬眼,怯怯糯糯的:“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棠宵:“……”
好像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