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想在这样狼狈的时候被人看到。
萧则行问:“订的房间在几号?”
棠柚小声地报出号码。
他个子高,步伐也大,径直迈入酒店,上了楼。
一路上,侍应生看到他怀抱里抱着一个女孩,裹着男人的外套,刚想打招呼,视线与萧则行相对,立刻噤声,恭恭敬敬地鞠躬。
谁也不敢多看几眼,只能在心里面暗暗猜测他抱着的是谁。
西装外套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绒呼呼的、黑色的头发,没有穿鞋,小腿纤细雪白,小巧的足上沾了不少泥巴,并不显肮脏,格外惹人怜爱。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千金。
毕竟萧则行出了名的洁身自好,旁的公子哥小女友如换衣服一样勤快,他却不曾和人传出过丝毫绯闻。
萧则行把棠柚抱到她房间中,脚一落地,彻底得到解脱的棠柚恢复正常思维,琢磨一下时机,又要开始作妖了。
她仰起脸,憧憬地望着他:“萧先生,你是除了我爷爷——”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萧则行松了松领带,漫不经心地说,“别再给我升辈分了。”
棠柚只好乖乖地把嘴巴闭上。
这人可真奇怪。
给他拍个马屁还不乐意了。
送走萧则行,棠柚刚刚洗完澡换好衣服,还在系纽扣,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棠柚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拉开一条门缝,警惕地问:“做什么?”
外面的人恭恭敬敬:“先生让我来给您送药。”
虽然没说姓氏,棠柚想了想,也就只有“萧维景”了。
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意外的细心。
拉开门,棠柚微笑着朝他道谢,接过药,随手放在一旁。
只是走了一小段,已经把她的脚心磨的红肿,皮肤脆弱了就这点不好,稍微一点儿小伤都会显得格外狰狞。
但是现在不行,她需要先去找棠楠,把两人间的问题好好的“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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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维景打开房门的时候,萧则行正坐在阳台上看书。
半倚着,面前的桌子上放了枝细长颈白瓷瓶,瓶中的玫瑰花开的正好。
听见动静,萧则行掀眼看他,仍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书上。
灯光给他眉目都镀了一层柔软干净的光。
萧维景递了支烟,萧则行并没有接:“少抽点。”
萧维景丝毫不以为意,执意递到他唇边,挡住风,亲自为他点上火。
萧则行放下书,看清他神色之后,拿走烟,失笑:“怎么了?一脸不高兴。”
萧维景满面郁色,手握成拳:“没想到棠柚也跟来了。”
“怎么?未婚妻过来了也不开心?不去打声招呼?”
“有什么好打招呼的?”萧维景心情并不愉悦,甚至有些排斥,“以老爷子的性格,估计下年就要按着我头结婚了。”
萧则行微阖的眼皮掀开,笑:“既然不喜欢,那就和老爷子说一声,这婚约取消也无妨。”
烟雾不慎吸入肺中,萧维景猛烈地咳嗽起来;好久之后,他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萧则行:“没想到从你口中也能说出这种话来。”
“很意外?”
“这倒不是……”萧维景想了半天,说,“你上次还劝我好好对棠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