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襄王有梦,神女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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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的第一场雪过后,天气突然就冷了下来,姚南栀向来怕冷,这会儿更是不爱出屋了,整日里在房间和陈宝珠一起刺绣。
“宝珠姐姐这是绣的什么?”十四岁的姚南栀眉眼间还有些青涩,但已然亭亭玉立有了她母亲当年的几分影子。
“还能是什么,明年我就十七了,我娘这些日子就抓着我绣嫁衣。”说到这里,程宝珠焉哒哒的低下了头。
其实宝珠知道,若不是她爹娘舍不得她早嫁,去年就能给她安排婚事嫁出去,也就是这一耽搁,阴差阳错和宁家结了亲。
姚南栀虽然没有了娘亲,可姚家人都惯着她,出门还有魏王府宠着,其实平时没有什么烦恼,但这些日子心里却难过的很。
头一桩便是骁哥哥要去边关,何日能回来不好说,而宝珠姐姐去年刚订了亲,来年也要出嫁了,到时候都没有人和她玩。
昔日里的种种似乎都在眼前,未来大家何去何从未可知,果然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程宝珠不想她因为这些事儿难过,调转话题,“你这在做什么?素日里你不是最不喜欢女红?”
姚南栀没有什么耐心,刺绣女红对她来说有些苦闷,但除了下棋之外,若是给她一副难解的残局,她能废寝忘食的坐一整日,不仅不觉得难熬,反而乐在其中。
“骁哥哥过几日就要去边关了,我想给他绣个葫芦(福禄)香囊,但愿他此行一去能平平安安。”
程宝珠十分震惊,虽然和魏霖骁不算亲近,但相识这么多年,也算是朋友一场,不免也为他担心。
“香囊……你倒是不如绣个锦囊,明日咱们一早去广林寺,听说寺里的平安符十分灵验,你去为他求一道,缝在这锦囊里,岂不是双重的效果,再在这葫芦身上绣上六字真言,必能驱走厄运。”
“好!明早我坐马车去接你,咱们一起过去。”姚南栀眼睛亮晶晶的,这也是她为魏霖骁唯一能做的。
翠翠见她们说完话,手里拿着一封请柬,犹豫着递了过来。
“乡君,这是六皇子的请柬,说是过两日他的府邸建成,邀您过去玩。”
皇子年岁一到,就要出宫开府,六皇子盼星盼月亮,终于等到了皇子府建成的这天,急三火四让人给姚南栀下了请柬。
姚南栀放下手里的绣活,懒洋洋的接过那请柬,翻开看着里面的内容。
“他还请了谁过去?”一边看一边问向翠翠。
“除了小郡王和您,好似再无旁的人。”
“不去。”姚南栀闻言,将请柬甩在桌子上,眼神里多谢了嫌弃和不屑。
其实翠翠早就猜到了答案,听到她果断的拒绝也没有意外,拿着请柬退了出去。
一旁的宝珠将这些看在眼里,“怎么,六皇子还没有死心啊,太傅不是已经敲打过他了吗?”
虽然几个孩子逐渐长大,原本还有些嫌弃姚南栀娇弱的六皇子,突然像只苍蝇似的围着姚南栀,未开府之前六皇子出不得宫门,可但凡姚南栀入宫,他总是会出现在宫道上和她偶遇。
久而久之,不少人也看出来六皇子的意思,就连皇后也没有管过,任由六皇子如此折腾,态度暧昧让人不由得猜想,好似默认这件事似的。
想到这里,姚南栀就烦的不行,拿起还没有绣完的绣绷,继续忙着手里的事儿。
“别想叫醒装睡的人,还好祖父并不喜欢让我和皇家有什么牵扯。”说道这里,她脸上带着安心的笑。
……傍晚,姚府。
已经年过七旬的姚老夫人,两鬓花白,脸上多了几条明显的皱纹,可气色神态却依旧和花甲之年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