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咱们都有救了!”向原大笑几声,又拍了几下立冬的肩膀,“你小子真是好运气,病的实在严重,却也撑了过来,大难不死,必有大福!”
立冬笑笑,“是韦医工医术厉害,这才好了起来。”
“韦医工是汉人,据说他是奉公主之命才来的,兄弟们可多亏了韦医工才能痊愈,公主能来燕,实在是我等的福气,”向原低头看一眼立冬,坐在了他的身侧,“若是没有这次疫病,你现在应已待在公主身边侍奉了,留在这甚好,上战打仗才是正事!”
立冬只将头低下,没再接话。
“向将军,弟兄们就等您了!”
“哎,这就来。你这几日可莫要再出去训练,身体刚好,我给你批假了好好休息几日,将身体养好才是正理!”
“我知晓了,谢谢将军。”
“客气啥。”
待向原离开,立冬起身将门关好,“向将军见我俩大病初愈,特意让人从伙房里带的肉汤来,你快起来喝完再睡。”
“不必了,向将军是给你送来的,你喝吧。”
“阿严,咱们是兄弟啊。”
立冬将汤碗塞进阿严的手中,他则大口将碗中的肉汤喝了个干净,接过阿严递过来的空碗,放在一处,这才道:“大王见我等受此疫病,特意送了许多头羊来,今日这肉汤也是为了给咱们补身体,这几天你若是想喝,尽可以去伙房要,管个够!”
“大王真好”阿严感叹一声,将头低了下去。
立冬见他如此神情,也沉默了下去。他起身,将窗户都掩好,这才问道:“阿严,你若是信得过我,便如实告诉我,那夜你到底出去做了什么?”
那日阿严的病情忽然严重,韦医工问他,立冬并没有说实话,他那日难受的睡不着觉,而后便听见耳边有声音响动,正瞧见了阿严从窗爬进来。
他心中一直存了疑,后来又听传闻说大王来城西一趟,回去便染病了,吓得他许久都未曾睡着觉,一个是他的救命恩人,另一个则是这么些年一直相依为命的兄弟
所幸后来大王并未染病,让他也松了一大口气。
“我,”阿严将头低下,不敢去看立冬的双眼,沉默几息,这才道:“我家中就在与营地相近的村落里,我阿爹与阿娘是先染病的,大王来的那日,有人告诉我,如果我不趁机刺杀大王,便要将我阿爹阿娘烧死”
“让你去刺杀?”
“那人蒙着面,我并不知道是谁,但他对我清楚的很,让我去刺杀大王无非就是知道我身染重病,刺杀不成,能将大王传染,或许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那你——”
立冬急声道,生怕阿严一步便踏入错地。让他心中焦急的厉害。
“我没有,”阿严将双眼紧闭,“大王将我带入营地,给我吃穿,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我没有去。”
“那、那你的爹娘呢?”
阿严见立冬一脸急切,他用拳头撞他一下,“你急什么,他们一切安好。大巫此前占卜,须将得病之人全部焚烧,后来的事情你也听说了,李国那位公主将宫中的铜铃全部扯下,当日直接将大巫气昏厥过去,我等才有命活下来!”
公主啊
少年脸上焦急的情绪消了消,取而代之的是显而易见的笑意。
立冬扯扯嘴角,见阿严一直看着自己,伸手揉了揉被他用拳头推的地方,“你这人,疼死了!”
他转过身去,躺在了自己的枕头上,伸手摸了摸,什么东西都没有摸出来,又慌慌张张的坐起来。
“啊,怎么没有了,我明明放在这里的啊!”
阿严神色一愣,立马钻进被中,“我身体还不是很舒服,我先睡觉了!”
立冬的动作停住,盯着阿严看了许久,上前扯着她的被子大喊道:“是不是你把我的糖给吃了?”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