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夏风吹拂。
安静的私人书房,矮几上堆满荔枝班戟,蓝纹奶酪,和各式红酒。唱片机徐徐转动,慵懒蓝调在房里漾开,两人坐在飘窗上,隔着小案几下西洋棋。
局势胶着,沈晚欲手拈白棋,再落一子,此时黑马能走的所有点都被白兵截胡,每方的十六个兵也都被对方的兵挡住,形成花一样的阵营。
在这样的局面下,左下角和左上角的两个王,无论怎么放,都只能打和。
“又和棋了,沈编剧真是进步神速,都已经连和两盘了,”孟亦舟屈指,蹭了蹭鼻尖,“要不你让让我?”
沈晚欲不紧不慢收起白皇后,脸色看起来很平静,但翘起的嘴角还是泄露出他的小得意:“凭什么?”
孟亦舟看着他,笑着跟他打商量:“平局没意思啊,我们换个玩法,好不好?”
那狡黠的笑容里憋着坏,舌尖吐露的字句萦绕着暧昧。
沈晚欲收好棋子,抬起眼眸:“先说赌注是什么?”
孟亦舟没着急回答,手指搭上衣领口,朝两边松了送,扯掉了那根烟灰色的领带。
沈晚欲还没来及问,眼前突然被一片漆黑遮挡,他的眼睛被领带绑住了。
孟亦舟手指灵活,在沈晚欲脑后打了一个蝴蝶结。
“我们玩猜酒名,”孟亦舟抬起下巴,凑去沈晚欲耳边,“我倒酒给你闻,你说出这瓶酒叫什么名字。要是你答对了,我就解开衬衣的一颗纽扣。”
“赌注就是……”孟亦舟拉过沈晚欲的手放去衣襟口,“宽衣解带,随便你高兴。”
沈晚欲拨了拨他的衣领,收回手,说:“听起来,这个新游戏有意思多了。”
眼睛被蒙着,看不见周遭发生的一切,却能听见孟亦舟从矮几的提篮里抽出一支酒杯,沈晚欲想象着,孟亦舟手里拿着一把海马刀,正熟练地撬开酒塞,他玩刀的手法一定很漂亮,动作行云流水,细长的手指掐住瓶身,小臂的肌肉紧紧绷着,青色的脉络根根分明。
嘭一声,软木塞完美跳起,酒水和杯面碰撞的滴答声回荡在房间里。
孟亦舟抬起水晶高脚杯,在沈晚欲鼻子前晃了晃:“开始了,先闻闻这杯。”
承载着宝石红酒水的玻璃杯触到鼻尖,瞬间充盈着一股震颤灵魂的香气。
沈晚欲低头,深深嗅了一口:“有湿树叶、苦杏仁和浆果的味道,应该是1989年的侯伯王。”
经过一下午的知识灌输,他现在已经对波尔多家族的红酒信手拈来了。
孟亦舟感叹着他的聪明,如实喝下那杯酒,解开一颗扣子,他再斟了一杯:“这杯呢?”
“红茶和野樱桃,有股淡淡的涩味,”沈晚欲了然于心,缓慢地吐出那三个字,“赤珠霞。”
接下来的几局无往不胜,一杯杯春樱似的红酒全进了孟亦舟的腹中,他的衬衣下摆随风飘荡,金色光晕划过,勾勒出一抹乍泄春光。
“阿欲,你再赢下去,我就要一丝不挂了,”孟亦舟执起沈晚欲的手,让他感受敞开的衣襟。
沈晚欲缓慢收拢五指,富有柔韧性的肌理贴着掌心,像攥住他的心跳一样:“刚才不是说好了,随我高兴吗?”
“不不不,”孟亦舟将下巴搁在沈晚欲颈边,说话间,嘴唇有意无意摩挲着他的耳廓,“我更想看你脱。”
那细腻的潮热落在微凉的耳垂上,火与凉交替,窜进心间。
好痒。
沈晚欲忍着打激灵的冲动,抬掌挡住孟亦舟的呼吸:“那就各凭本事了。”
孟亦舟的鼻尖抵着沈晚欲的掌心,他突然退回去:“最后一局,我们玩把大的?嗯?”
沈晚欲手心空空,余留丝缕痒意:“好啊,你想怎么玩?”
孟亦舟先从提篮里拿走一片切好的蓝纹奶酪,喂到沈晚欲嘴边,才去拿未启封的红酒:“最后一瓶了,你要是猜不出来,就是我赢了,那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