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的一声轻响,倒计时己经走到了尽头。
驾驶员登时眼前一黑,简直想就这么一头扎进云层里辞职不干了。然而根本来不及,通讯请求再次应景地响了起来,宛如催命曲一样在驾驶舱之中炸了起来。
通讯器接通,对面着急忙慌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谢司长?谢司长?专机延误时间已经超过了正常值,请问是否需要塔台协助?谢司长?”
驾驶员正哑口无言,正要找个理由继续搪塞,能拖几分钟是几分钟。
忽然,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头。
“我是谢予安。”
轻描淡写的声音响起来,和刚才录音中的一样平稳轻缓,不疾不徐道:“天使岛军事基地机场塔台,现在本机故障已排除,可以降落。请求降落。”
对面立马:“是!收到!”
“允许降落。”
通讯切断。
驾驶员猛地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感觉浑身上下都出了一层冷汗,一转头:“谢司……”
谢予安摆了摆手,哑声道:“准备降落。”
驾驶员连忙应声,顺带着偷偷撇了谢予安一眼——不知道这位以深沉狠毒地谢司长打着时间差去干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去了,现在脸色十分难看,额角都沁着汗,形状优美的嘴唇苍白无血色。
谢予安闭了闭眼,一个字也不想多说。
舱门哗然推开——他刚刚退出驾驶室,就被人捂着嘴一把薅了过去,二话不说地拽进了总指挥休息室。
极具侵略性的气息瞬间逼近,扣着他肩头的力道宛如钢铁,谢予安费力地一抬眼,对上周延愠怒的绿眸。
“干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质问:“你知道能量对冲过载,严重的话会导致脑死亡吗?”
“你不要命了?!”
“我心里有数。”
谢予安抬起眼撩了他一眼,实在是懒得跟他计较,伸手把人掀到一边,随后坐在一边就摘了护目镜丢在桌上。
他伸手往舱门一指,示意周延可以就地跪安了:“马上要降落了,回你该待的地方去。”
周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口起伏,刚才那几颗落地开花的小型导弹好像是在他心口里炸开了。
炸完了,又变成浓浓的挫败感。
周延半跪下来,抓过谢予安的手,利落地把他的战术手套扒了下来。
谢予安:“你干什——”
“做戏不是要做全套?你这一身下去,生怕杜兰德看不出来是你干的?”
周延竟然冷冷地杠了他一句,把指挥官先生赌了个哑口无言,然后才沉着脸转身,从一边的柜子里取出来一双干净的白手套,仔仔细细给谢予安套上了。
“谢谢你,我没残废。”
谢予安长这么大,四肢健全精神正常,自认为还是有自理能力的,实在是对于周延这种体贴敬谢不敏,连忙抽回了手:“赶紧回去,一会儿气流颠簸……”
从谢予安嘴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估计有鬼。果不其然,他刚刚说完机舱里的警报提示音就响了起来,提醒机舱内部的人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
周延极其不满地哼笑了一声。
下一秒,飞机果不其然颠簸了起来。
周延单膝半跪,一手扯过安全带直接从一边肩头拉到了另一边腰侧,随后才抬起谢予安的下颚,“趁人之危”地在他嘴唇上啃了一口。
“哎你……”谢司长惨遭袭击,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一抬手竟然被安全带挡了一下,没能及时给这小子一下。
谢予安今天三番两次在周延这儿往肚子里憋火,简直怒从心头起,很想勃然作色地问一问这人是不是找死。
“轰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谢某人的到倒霉已经开始往天空扩散了,飞机再次迎上另一记小震动。
谢予安张开嘴没来得及说话,周延重心不稳,两个人竟然就这么面对面地撞了过去——那瞬间简直就是嘴唇磕牙齿牙齿磕嘴唇,互相都半点没留情,跟传说中的‘亲’没有半毛钱关系,纯靠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