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往小了说,是大焚阿寺与寒山书院之间的事,往大了说,却是佛、儒两教之间的事。
然而李往矣却依旧一脚踩在牌匾之上,并没有让开。
闹起来,吃亏的还会是佛门。
声讨李往矣的声音,简直山呼海啸。
“请三位圣佛,请灵山为我寺主持公道,收了此獠,否则我大焚阿寺,如何面对西洲万千密宗信徒?”
说起来也是大焚阿寺做得太过了,就算要庇护大桑嘛寺,为其出一口气,也该过一段时间再说,或者暗中进行,哪能大张旗鼓地满大洲追杀谢嘉树?
这不是自己将靶子送给寒山书院和儒门吗?
但是,在这件事上,佛门终归是不占理。
儒门那帮惯会耍嘴皮子的人,无理还要争三分,如今占着理,拿着大义,肯定会十分强势。
二长老压下所有情绪,示意身旁的两位师弟,去迎回祖师牌匾。
如果不是寺中,还有包括初代祖师在内的,历代祖师的舍利子等无上圣物,需要守护,二长老早就率领全寺僧侣,冲上去与李往矣拼了。
李往矣则笑了一下,道:“既然有灵山的圣佛出面,那此事便算是了了吧,不过加纳大师,晚辈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今后大焚阿寺或者其他寺庙的僧侣,咽不下这口气,还想对我寒山师生下手,那我寒山书院也绝不会留情。”
“到时候,可就别怪我寒山不卖三位圣佛和灵山面子。”
姓李的这是在故意耍人玩呢。
都说事情了了,岂有不归还祖宗牌匾之事?若真不归还,我大焚阿寺上千僧侣岂会答应?
这里可是佛门祖寺,可不是逞口舌之辩的儒家书院!
加纳圣佛也再次皱眉,带着一丝不满道:“李施主,你这是要作甚?难道非要挑起佛儒大战么?”
“人间大劫在即,佛儒大战一起,人间天地将再无一丝生机。”
“还请李施主念在天下苍生的份上,能够宽宥一些。”
李往矣回道:“圣佛误会了,在下并非是要挑起儒佛大战,也不是存心戏耍、刁难大焚阿寺的一众和尚。”
“想要请回这祖宗牌匾,很简单,拿东西来换。”
“我寒山山长差点枉死在大焚阿寺手里,总是需要一些补偿,要不然全天下的各大圣地、王朝,岂不是看我寒山软弱,都来欺负一下?”
“反正欺负不成也没什么嘛,又不用付出代价。”
加纳圣佛沉吟起来。
一会儿后看向身边的加蓝、加妄两位圣佛。
以佛门心念沟通后,他开口道:“此事的确大焚阿寺有错在先,当补偿寒山书院与谢嘉树施主。”
“阿提那师弟,具体如何补偿,你们焚寺自己决定吧。”
阿提那乃是大焚阿寺二长老的法号,在大长老阿休提圆寂,方丈闭关未出的情况下,他便是整个大焚阿寺的主持。
既然灵山的圣佛开口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与其他几位长老商议。
结果他们提出了几件圣物,李往矣都没有回应,显然是没看上,拒绝了。
最终没有办法,二长老只好说道:“李施主,你到底需要什么圣物,才肯归还祖师牌匾?”
李往矣回道:“阿提那大师,你们是主,我是客,都说客随主便,晚辈怎能自行挑选?这样不好,很不好!”
二长老忍住想骂人的冲动,闷声回道:“各大洲近来风起云涌,想来李施主事务繁忙,也急着返回北洲,何必多做耽搁?”
“施主看中我鄙寺何物,不妨直言。”
李往矣看着满脸幽怨的二长老,又看看神情不一的加纳圣佛和祭酒前辈,讪讪地笑道:“这样多不好啊,显得晚辈一开始就不怀好意,老早盯上了贵寺某件圣物一样。”
二长老瞪着他,再不说他可就忍不了了。
真以为堂堂密宗祖寺,一点脾气都没有吗?不要欺人太甚!
“菩提子!”不等二长老暗骂完,李往矣就开口了:“听说贵寺有一枚收藏千年的菩提子,我觉得用它作为补偿就很合适。”
“菩提子?”二长老下意识地就想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