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树接过菩提子,端详了一番,便收了起来:“种下之后,确实会有些补益,多谢了。”
没想到说好的事,谢家子现在竟然想反悔,李往矣顿时很不爽地瞪着他。
寒山书院与其说出了两位不世天骄,不如说是出了两朵奇葩,哪有互推山长之位的?
李往矣点头:“行啊,反正我离破境还远,你天资这么高,不可能比我慢。”
“行,我回书院坐镇,外面的事交给你,不过我这个山长也是加个‘代’字的,最后谁当山长,还得按照老头子他们的意见来,谁先证道破境谁来。”谢嘉树坦然说道。
李往矣却是虚晃一枪,清风一荡,又回到了原地,拍了拍沾了不少灰尘的青衫,好整以暇地看着谢嘉树远去。
“这是大焚阿寺第九代祖师,从天外寻回来的一枚菩提子,疑似某位上古大佛涅槃之后所化,对你的天下树或许有用。”
虚不虚伪?
鹤仙子却很想撇嘴。
原来,谢嘉树是真的前往了小城。
而五千年前与他一家的这位,性情疏懒不羁了一些,却仍旧保留着读书人的风范,少时能顽劣到哪里去?
谢嘉树神情洒然,没有斥责他胜之不武,毕竟当年他们各种比试、较量的时候,也都是手段尽出,不守规矩,只论输赢的。
更重要的是,当了山长便要扛起振兴寒山书院的重任,哪有在外面云游逍遥自在?
不过,既然回了北止戈洲,他确实应该走一趟南楚皇朝。
要不是后来鹤仙子出面,各赠送了李、谢一坛山长的珍贵仙酿,以为说和,只怕蟾君子早就不敢在书院待,下山避祸去了。
李天琊感叹道:“这还真是少年读书人能做出来的事,看来寒山书院的学风很正啊,两位山长候选闹归闹,却还是落在书籍之上。”
接下来他准备与李往矣,详细讲述一下此番西洲之行的所见所闻,佛门统治下的西净土洲,表面上看起来一片祥和,实则多有隐私,暗潮汹涌,其凶险之处,不弱于北止戈洲。
只是还没等谢嘉树开口,他与李往矣身前同时道纹荡漾,浮现出两份密信来。
两人同时接住信笺,打开阅览起来,随后都脸色微变。
仙鹤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寒山书院向他们两人发来密信,显然出大事了。
李往矣回道:“有两件事,一是西北烽火洲,爆发出了席卷一洲的诸国大战;二是风舞雩疑似陨落了,南楚皇朝八皇叔上位,发布国书,要南域各国归附。”
鹤仙子有些惊讶。
它不太敢相信风舞雩竟然真的出事了,当初为了表明爱意,这位极具传奇色彩的女太子,曾追上寒山书院。
它见过,它觉得那位女太子气运极盛,不像是早夭之相。
斩龙刀皇李天琊,则更关注另外一点,道:“南楚新皇要求各国归附,岂不是与西北烽火洲一般,也很容易发展为席卷一洲的诸域大战么?”
“到时候武运最盛的两个大洲,都将狼烟四起,大乱来得这么突然吗?”
李往矣回道:“西北烽火洲那边先不管,倒是南楚皇朝这边,值得重视,首先是舞雩太子这事,据潜伏在南楚皇朝附近的风闻使者来信,舞雩太子本来已压服了朝中各股力量,结果在登基前一日,却突然消失了。”
“然后本来默默无闻,声名不显,如同富家翁的八皇叔,突然成为了最后的赢家,掌控了整个南楚皇朝,强势登基。”
“这很不正常。”
“新皇登基,根基未稳,就急着强压南境诸国,也不合常理,毕竟以南楚皇朝的国力,虽是南域无可争议的第一大国,但想要统治整个南境,却未免胃口太大了一些。”
最后他看向谢嘉树,道:“不用着急,密信上只说舞雩太子失踪了,没有说她确切陨落,还有希望。”
谢嘉树点点头:“事不宜迟,我这便回北洲。”
李往矣道:“我们和伱一起去!”
谢嘉树也没有矫情拒绝,仙鹤立即腾飞而起,再次展现出妖圣真身,谢嘉树、李往矣、斩龙刀皇李天琊,立即飞上鹤背,极速东归。
至于去西山学宫讲学什么的,只能修书一封学宫,以后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