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犹如春潮,一波一波,总有被拍在沙滩上的贝壳。
有意斗无意,那就是防不胜防。
处处提防也有漏风的墙。
收废品的小陈骑车过来。告诉留成今天孩子满月,要他晚上一定过来。这不能推辞。
留成收摊后就到商场买了些东西,找到小陈家。推门一看吃惊不小,老大的一个院子,到处是旧家具,旧厨具,旧电器等等,都能开个货杂店,这院子据小陈说是几个收废品的老乡合租的,为住着方便,能堆东西。
有一户门口搭个小棚,正有几个妇女在做饭,小陈的媳妇在边上站着,一眼看见了留成,高兴的叫他:“留成,在这边,快来,真没想到啊,金明快出来,你看留成来啦。”
金明急忙出来高兴的拉着留成进屋:“你真够朋友,咋还拿这么多东西,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留成说:“这大喜事我能不来吗,你帮我那么多忙,送我那么多本书我都没谢你,你倒客气起来。”
金明哈哈大笑把留成让到饭桌上:“别客气,这桌没外人,都是这一个院的老乡。留成你们也都见过,来来端起杯,干一个,今天得好好整几拳,好久没那么痛快过了。”
河南人聪明留成知道,他们喝酒也有一套,留成明知自己不能多喝,可金明和他的老乡们劝酒的水平更是了得,花样百出,真让人受不了,不喝都不行。
酒过三巡,大家话也多了起来。一个岁数大点的中年男子夹了块肉放进嘴里一拍筷子,神秘的说道:“告诉你们,我今天蒙着一个大头,你们才怎着?就外边那两个大铁架子,卖家问我一个有多重,我说也就有八十斤,那主儿就是不信,那么大个东西又没法秤,两个非要算二百斤,我说亏就亏点吧,拉了回来,我是什么人哪,这手就是称,一提就知道那一个架子二百斤也多,小一百元到手了,哈哈哈。”咧着嘴乐。
对面一个小伙子说道:“你那算啥,怕我媳妇知道我不敢说,咱今儿才玩了个大票,算了还是不说吧。”
那中年人一看忙说:“来,都干一个,别听他瞎咋呼,看我吃肉他嫉妒,哈哈,啥大不了的,没胆子算了,俺们还不稀奇听呢。”
“谁说的,”小伙子有点绷不住了,小声的说道:“我今上午正好走到那修电器的店门口,也就是买空调的那家,就他们老板娘在,她老远把我叫过去,说卖些废铁,她牛哄哄的劲,我都不想去,到后院一看,有一个大铁皮圆筒挺长的,说是她老公去工厂给人家修空调,看这个废桶子在垃圾堆里没用,就想拉回来卖个废铁,顶个油钱。问我多少钱一斤,我看了看说六毛五,她说七毛都没买,要把握赶走,就那黑乎乎的样子,我本来想走的,多亏我又仔细摸看了一下,你们猜怎的?“他四周扫了一眼:”是锡做的。肯定不是铝,要不那么沉。这下我心里有数了。我就装作生气的说,他们谁敢出七毛,八毛一斤收了,我豁出去不挣钱,就算我帮你个忙,以后多来几次就有了。
她很高兴,一看我拿秤就说:“不用你的秤,我还不知道你们的七两秤,想拿秤来找补我,我可没那么傻。别当自己是好人,我就信用我这个大台秤。”
我心想怎么都行,锡价可是六块钱一斤。我上手一搬,没搬动,往里一看,黑乎乎的全是绣一层厚厚的黑灰,一琢磨里面要全是铁可就亏了。怪不得他们出了七毛又不要了,现在铁咱们卖才七毛呀。我马上说:“大姐,你看里面全是锈,我不挣钱行,您别让我赔了。”
那老板娘看透了我的心事,大方的说:“就薄薄一层黑灰,根本不占秤。不信你去把它刮了。”
我想没便宜,还是走吧。老板娘看我要走,马上说:“那一堆我也白送给你了。”
我看了看那一小堆废铁,心想既然说出来了,能保不赔就行了。但还是找了个铁片刮了刮。天哪,你们都想不到,我都不敢相信,那不是铁呀。”小伙子说的口渴了,喝起茶来,又点上了烟。
这可把听的人都急坏了,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那是啥,快说呀。”
小伙子看大家这么急,反而不激动了:“别急嘛,来来,喝一个,边吃边说嘛,其实没啥。”
中年人吃了两口,实在忍不住:“到底是啥?”
“是铜,紫铜。我也怕看错,两边都刮了,刮完后用手沾上锈灰顺手盖上了。当时给我激动的等了半天才缓过来。我假装无奈的说:“嗨,算了,我认了。以后还得跟你们老板学,不能乱出价。”
她一听乐坏了,还帮我抬上秤。一百四十五斤呀,我装好车,给钱时,她看我这么痛苦,总感觉亏了说:“一百一十六块钱不行,就一百二十块钱,爱要不要。”我怕有变,给了钱就走。她后面还跟到前门,碰着以老太太指着我说:“这帮河南人太滑,指不定又黑了我。”
可把我气坏了,我骑上车回头说:“那外壳是铝的,一斤都六块钱呢。”
给她气的,她让我站住,早没人了。难受死她,我还没告诉她里面是铜呢。”
这下让大家都听傻了,那中年人叹口气道:“好家伙,得赚两千多呀,真有你小子的。”
小伙子把脸一正,用手掩住了嘴,小声说道:“嘘,可千万别说出去,我只交了五百块,不骗你们,那她还乐着呢,直吻我的脸。哈…”
在大家的欢笑中,金明举起杯:“来,大家为今天的好运干一杯。”
留成是真喝高了,他以前可没喝过这么多酒,出门也没让人送,没走半道就出了酒。也不知摔了几个跟头,摇摇晃晃半天才摸回家,一头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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