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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19(第1页)

向云来和隋郁最终没能在一周之内想明白警标。好在秦戈这一周忙得脚不沾地,培训班还因此停课,这个作业便顺延到了下一周。向云来意外接到秦戈的联络,两人约定在外头碰面。等待秦戈的时候,他想起隋郁问的问题:向榕的海域什么样。向榕的海域很正常。向云来曾把进入向榕海域当作休憩和放松。他喜欢向榕海域中的小森林,路边开满向榕喜欢的小花,扑腾着向榕喜欢的小鸟儿,萨摩耶会带他穿过森林,走向草原之中的小城镇。那是向榕最喜欢的动画片《小小故乡》中的场景。向榕小时候天天抱着电视看孤儿寻乡的故事,喜欢到原模原样地在海域中复刻。与众不同的是,她海域里的一切都是二维的,颜色鲜亮饱满。向云来变成了色块和线条绘制成的青年,他在溪水里偷偷看过自己的模样,比真人高大英俊几l十倍。他擅自认为,这正是他在向榕心目中额形象。但他没有回答隋郁的问题,也不想跟隋郁分享妹妹的海域。在咄咄逼人的哨兵面前,他时而昂扬,时而兴奋,但犹豫和不安总是提醒他要时刻带着警惕,尤其面对隋郁这种秘密太多的人。秦戈一路小跑着来了。他眼下挂着黑眼圈,脸色憔悴。从斗兽场解救出来的每一个哨兵和向导都由他亲自巡弋;而这些被改造、被利用的“兽”,海域中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正常,光是一个童醉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他今天约向云来,也是为了打听童醉的事情。秦戈进入童醉海域的时候,海域里已经被大火吞没。他进入片刻后出现不适,谢子京强行唤回了他。秦戈休息好之后重复地进入、退出、进入再退出,这样的巡弋持续了12次。终于,海域里的火在秦戈的影响下渐渐熄灭,露出了被烧得一干二净的山林和土地。秦戈也看到了与赤须子和孙惠然相关的那段记忆。可惜的是,那段记忆虽然可以作为孙惠然参与斗兽场事务的重要佐证,但那时孙惠然已经被释放,行踪不明。恰在此时,秦戈收到了向云来交过来的海域巡弋报告。和上一次方虞的报告一样,向云来始终有所保留。他两次在童醉海域中被火焚烧,但全都一笔带过,节完整章节』(),这种情况很正常。但我们如果不能信任他人,就永远没办法走出自己的困局。”向云来以为他说的是童醉,接着问:“你呢?你没事吗?”秦戈:“我没事。童醉的海域并不是我见过的最恶劣的一个。”向云来愣住了。他在童醉的海域里九死一生,秦戈却轻描淡写。秦戈继续说:“黑暗的秘密并不是最恶劣的。最恶劣的海域是你在海域里看到了一个人被摧毁的过程。你见过这样的海域吗?从出生的时候,他遭遇的就是死亡的恶意,是窒息和扼杀。然后他长大了,他只能用恶意来解读和回报这个世界,他遇到过善意和爱,但他没办法理解。支离破碎的海域,像海面上数量繁多的浮冰,所有冰块上都是他摧毁别人,同时别人也摧毁他的记录。那个海域是我所见过的,最庞大的恶意聚合体。”向云来喃喃道:“我没有见过这样的。”秦戈:“童醉有东西托我交给你。”他递给向云来一张卡片,上面是童醉写给向云来和胡令溪的留言:谢谢,对不起。向云来:“……他会死吗?”秦戈:“这正是我今天找你的目的。童醉明天就会回到王都区。”和隋郁打听到的一致,童醉无法关押在任何一个特殊人类牢狱之中,斗兽场的调查还未结束,这件事背后牵扯了巨大的人体买卖市场,危机办和特管委投入了大量人力,需要很长的时间去追踪溯源。从斗兽场解救出来的“兽”,几l乎全都无法立刻回到社会中生活,而童醉又是最特殊、最危险的一个:无论是二六七医院还是监狱,都没有适合关押他的地方。据秦戈说,特管委以前有专门监管特殊人类罪犯的地方。那些难以处理或危险系数特别高的犯人,会统一送到偏僻的地方严加看管。但几l年前的一起事件摧毁了这个监仓,同时特管委重新开始梳理所有特殊人类相关的监管机构。管理一旦严格,很多模糊地带就必须分出黑白,事情变得更棘手了。向云来记得这件事。这事儿似乎还跟王都区有些关系。只不过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正陪着向榕在外地参加技能大赛的选拔,只能在回来后听胡令溪和黑兵们讲些边角料。“特管委里有两个派系。”秦戈说,“一个派系认为,对特殊人类,尤其是具有危险性的特殊人类,必须严格地监控和监视,为了扑灭他们的犯罪可能性,必要时候完全可以采取极端手段,比如在犯罪之前,先行剥夺他们的行动自由。这个派系中不少人都对赤须子、半丧尸人这些特殊人类很反感,哨兵向导的监护人制度也是他们提出来的。坦白说,这个派系在特管委刚开始成立、国内特殊人类管理工作起步的时候,影响力非常非常大。另一个派别则认为,对特殊人类的限制应该逐步放宽,不要把他们剔除在普通人群之外,无论教育、工作还是其他方面,都应该尽力做到一视同仁。他们强调融()合和平等,是最近十几l年渐渐冒头的新派系,年轻人很多。特管委里头70是特殊人类,30是普通人类。这70的特殊人类里,几l乎所有的年轻一辈,都是新派系的支持者。”向云来听明白了:“现在特管委掌权的,是第二个派别?”秦戈:“对。三年前的选举,副秘书长蔡易拥有了更多的行政权力。蔡易正是新派系的代表人物。明年又是选举,他的呼声很高。虽然特管委的一把手是上面指派下来的,但蔡易工作成绩很出色,各方面都挑不出错处。”向云来对这些政治考量和权力斗争全然不感兴趣,只是这事情和童醉有关,他才打起精神听下去。秦戈看着他说:“怎么处理童醉,现在有两个方案。旧派系打算用强制手段让他陷入长期昏睡,因为他很有可能在关押过程中失控放火。新派系则打算利用其他更温和的手段来控制和监视他。”向云来:“……你是新派系的人?你想让我来监视他?”秦戈:“我不属于任何一个派系,我也没想过让你做这件事。我只是想帮童醉,他现在成为两个派系博弈和争斗的砝码,非常危险。至少我想帮助他暂时脱离这种险境。”向云来半信半疑:“那你到底要我做什么?”秦戈:“很简单。我记得你和隋郁在特殊人类发展史这门课上的发言。你们都提到过王都区里罕见的特殊人类。枫人,你认识一个枫人,对不对?”向云来脑中哗地一亮:枫人,这个长期生存在闽南地区山林之中的特殊人类,他所在的山岭里绝对不会发生山火。他确实认识一个枫人,而且是王都区唯一一个。枫人目前还没有被国家认定为特殊人类,为了随时可以去特管委门口抗议,这个枫人千里迢迢来到首都,在王都区住了好几l年。他现在开店的铺子还是向云来帮他找的。秦戈:“黑兵联络过他,但他非常固执,不肯帮忙。我想问问你,你能不能去找这个枫人聊聊?让童醉和他一起住一段时间就行。”向云来:“可是……这可行吗?童醉毕竟犯下了大错。”秦戈:“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只要说服枫人帮忙就行了。”见向云来犹豫,他低声道,“蔡秘书长一定会竭尽全力保童醉,童醉是他获得人心的重要工具。我和你的目的都是一致的,我们想保住童醉的命。你和童醉是朋友,而我,想继续研究童醉的海域。”事情一下变得复杂了。向云来怔怔看秦戈,半晌才点头:“好。”他觉得秦戈比自己想象中要复杂。虽然平时总是笑眯眯的温和模样,但做的事情、采取的手段,与向云来心目中的“好人”竟有不少的差距。秦戈笑道:“你这人真有意思。热心,也挺善良,容易让别人信任你。但你本人却很难信任他人。”向云来:“这话说的,我很信赖你啊,秦老师。”秦戈:“那你愿意听我一个建议吗?”向云来点头。秦戈:“你很特别,向云来。”向导进入他人海域,依赖的是与生俱来的、强大的精神力引起的共振。秦戈见过许多向导,也培养了不少的调剂师,但他第一次见向云来这样的人:向云来入侵他人海域的速度快到了极点,甚至可以在呼吸瞬间完成共振。

从“共振”到“共鸣”,就连秦戈这样出色的调剂师,都需要一定的调控时间。但向云来的速度太快了,快到难以置信。秦戈看中的正是他这个才能,因此才会不遗余力地劝说他来上课,愿意花时间精力和时间单独地给他辅导,不耐烦地解答向云来种种问题。“我希望你珍惜自己的才能。”秦戈说,“当然,浪费天赋是你的自由。只是一旦浪费了,你和我都永远无法知道,你本来能走到什么地方。”上课的时候向云来就察觉到,秦戈很会说话。或者说,除了太过年轻的实习生之外,他见过的调剂师全都很会说话。这种讲话方式温和但令人难以抗拒,只是落在向云来耳朵里,他会感到一种被俯视和怜悯的不适。“培训班结束后,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介绍你去新希望学院或者人才规划局旁听课程。两个学校都有很优秀的海域学专业,对你一定会有帮助的。”秦戈说,“费用完全不用担心,有我介绍,你一分钱都不必出。你如果不适应,我陪你去听几l节课。我跟两个学校的海域学老师都认识,他们会跟我一样关照你的。”向云来笑了:“算了吧,我现在也没什么不好啊。我是靠实践来理解海域的。而且调剂师的培训班我已经学会了很多。”“远远不够的,向云来。”秦戈说,“我不知道你之前怎么生活,但教导你海域知识的人……也就是那个用性来帮你疏解海啸余波的人,我觉得他教给你的很多事情,都不太准确。”秦戈已经说得非常客气委婉。向云来心想,他和向榕胡令溪,果然是同一个派系。秦戈:“你像被放养的小马啊。”向云来笑了:“这什么形容啊,秦老师。”秦戈:“你独自在路上跑,独自避雨休息,独自吃草独自喝水,而且独自顽强地长大了。是一匹很好、很好的小马。”向云来耳朵都红了。秦戈是笑着说的,语气那样轻快,最苛责和最刁钻的人都无法从他这句话里找到一丝鄙夷。我原来像马么?可以在草原上奔跑的马么?向云来无法控制自己的想象,他原来可以迎着朝阳和风暴往前狂奔。他看见秦戈的精神体趴在秦戈肩头,隔着浓密的毛发注视自己,象鼩趴在那只精神体头顶,也炯炯地看自己的主人。向云来的心头忽然一片柔软,眼睛又热又酸,他被秦戈这句话弄得很想哇哇地哭。“你答应吗?”秦戈说,“我个人推荐你去新希望学院,海域学总是12点下课,那个教室离食堂很近。新希望学院的东西比人才规划局好吃。”向云来不得不看向别处,他不愿意让秦戈发现自己泛红的眼圈。“用好吃的就可以诱惑我吗?我不是这么馋的人。”“我可没打算用任何东西诱惑你。”秦戈说,“去不去,完全由你自己决定。”他给足时间让向云来考虑,让他在下周末上课的时候答复。道别的时候,向云来忽然想起另一件事:“秦老师,你知道刑侦科带走的那个吸血鬼为什么会被释放吗?”此时在京郊一所别墅中,邢天意发出了一封邮件。收件人是孙惠然的邮箱。斗兽场事件当天晚上,协助调查的邢天意就回到了家。她回家之前赶到孙惠然家中,从房间里拿到了血族分盟中其他联络人的电话,并立刻赶回家中。得悉斗兽场发生剧变的父母正在家中等待她。和夫妻俩的心急如焚相比,邢天意十分轻松愉快。她在医院里处理了身上和脸上的伤口,一直紧紧抓住随身的挎包,没让任何人碰。幸好刑侦科只是询问了她关于孙惠然活体吸血的事情,并没有把她当作嫌疑人,因此没有搜查她的随身挎包。她把挎包翻过来,几l根湿淋淋的手指和一只手滚落在餐桌上。手指和手都是惨白的,带着防腐剂的气味。这些都是吸血鬼的残骸,放在斗兽场的库房里。在向云来等人找到赤须子心脏、返回斗兽场的时候,她逗留在库房深处,为的就是这些东西。孙惠然对自己的血族同胞也全无怜悯,她跟邢天意说过,斗兽场里“曾经”有血族参加比试。从孙惠然冷漠的语气中,邢天意猜想,那些被当作“兽”的血族,绝对不是孙惠然这种长寿且异样的种类。他们可能是被长老级血族转化的普通人。如今这些残骸,全都稳妥地安置在邢天意的书房中。邮件写得可怜巴巴,但连续发了五六天,始终没有回复。邢天意拿起一根手指走进了地下室。父母正在等待她:“今天用什么?”“用硫酸?”邢天意把手指放在陶瓷托盘上,“或者什么其他的腐蚀性液体。”一根手指当然不会让她产生丝毫罪恶感。她用刀,用火,用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去切断和折磨这根手指,试图利用血族的残骸找出血族长寿的秘密。“刑侦科的雷迟今天给我打了个电话。”父亲说,“他问了些你的情况。”邢天意:“你照实回答就行。我的身份和经历全都没有问题。”父亲:“雷迟没发现你是狼人?”邢天意轻笑:“雷迟总是跟其他东西混一块儿,他的嗅觉已经变钝了。倒是王都区的夏春,她能闻出一点儿?”父亲:“夏春?我们好像听过这个名字。”邢天意:“不用担心,爸爸。夏春没有阻拦我。”血族的手指在硫酸中逐渐崩解,但把它夹出来之后,崩解便停止了。皮肤和肌肉组织有重新复原的迹象,肉芽缓慢地蠕动。邢天意很难不感到恶心。她丢下那根手指,解下手套,洗净双手。“我出门了,你们继续吧。”她说,“我跟血族分盟的一个人约好了见面。”母亲非常担心:“什么人?”“叫作弗朗西斯科,是个蠢货。”邢天意解开半长的头发,“比孙惠然好对付多了。”弗朗西斯科打了个喷嚏。他正坐在危机办刑侦科的窗口前,揉揉鼻子,继续对窗口里的人说:“为什么不能报失踪啊?外国友人失踪你们就不查了吗?”值班的谢子京机械地回答:“血族相关事务请直接到特管委的国际窗口办理。”弗朗西斯科:“孙惠然已经失踪至少五天了!从你们危机办离开之后就不见踪影!你……你尸位素餐!”谢子京大吃一惊:“可以啊,金毛。你中文进步好大。”弗朗西斯科笑了:“是吧?我在视频网站当自媒体来着,专门发‘外国人惊呆了’和‘外国人哭了’系列,我还自费去中戏学了一个月表演,真的有用,我现在哭得特别自然,哭了系列一个视频最少也有两百万播放……不是,谢子京,你听我说,孙惠然她……”谢子京一边值班,一边整理斗兽场库房里的物品资料。他听得心不在焉,心思全被资料上的一个名字吸引了。他给秦戈发信息:“你对‘方虞’这个名字有印象吗?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儿看过?”手中的资料上有两张照片,同事简单命名为“032号,头骨及大脑”。在照片上能看到装在两个复杂而精巧容器内的东西——一副头骨,和一个悬浮在防腐液体里的完整的大脑。容器外的标签上写着:方虞(哨兵,全盲),精神体黑猫(临终时转化为人类形态,十分罕见)。未二次处理,未标价。询价次数: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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