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是傅恒郢发过来的。
傅恒郢其实也没想到自己以防万一的手段,居然会真的派上用场。
虽说已经有几方人马对郁辛进行保护,但是傅恒郢终究还是不放心,为了以防万一,他在郁辛的身上安装了定位器和针孔摄像头。
这款仪器很小,安装在衣服纽扣上,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傅恒郢本来还觉得,这个东西应该用不上的,但此时此刻却无比庆幸,自己为了以防万一安装了它。
其实说起来,今天会发生这种事,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傅恒郢疏忽了。
这几天以来,傅恒郢都时不时会打开监控看看郁辛和顾淮的状态的,但这几天都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他掉以轻心了。
今天公司比较忙,打开监控没那么频繁,结果就出现了以外。
傅恒郢想着,心中涌现起前所未有的懊恼。
在赶往定位地点期间,傅恒郢坐在车上,看着监控视频里被捆在床上的郁辛,怒火简直快要将他湮灭。
他看起来是那样冷静,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他是那样沉默,可手背鼓起的青筋和抿成一条线的嘴角,都预示着风雨欲来。
手机里传来顾淮的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控诉和辱骂,每个字落入车内人的耳朵里,他们都情不自禁的去看傅恒郢一眼。
而在听见顾淮说自己解剖学得很好的那一瞬间,整个车内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车距离目的地还有一定距离,一时半会无法赶到,所有人都想,时间是不是来不及了。
彼时,顾淮家中。
发泄过情绪以后的顾淮,已经冷静下来了,他看着床上的郁辛,缓缓拿起一柄手术刀,眼底没有一丝情绪。
“我的刀以前很稳的,但现在就不确定了。”顾淮看着手术刀,光洁的刀面折射出他的脸庞,他看着里面的自己,眼底的情绪蔓延,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如果一刀下去歪了,就只能让你多受几次苦了。”顾淮忽然笑了,他看向郁辛,“要怪,你也只能怪傅恒郢。”
“是他让我变成这样的。”顾淮说,“原来血债血偿,是这么个意思啊。”
手术刀的寒光折射在郁辛的眼底,将这一切都凸现的愈发可怖。
顾淮话语的每字每句落在耳中,都像是一声声死亡宣告。
明明刀刃还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可郁辛却是已经觉得疼了起来。
眼泪不自禁的从眼角滑落,郁辛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他闭上了眼睛。
他想,或许自己真的要死掉了。
郁辛感受的冰凉的刀柄触碰上他的胸膛,轻轻划过他的锁骨,最后落在衣服扣子上。
“砰”的一声轻响,纽扣的线被刀刃隔开,病号服在没有纽扣固定的瞬间,衣裳大开,露出了大片胸膛。
这一刻,郁辛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