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爷子大约花了十多分钟,才走到纸戏台的右侧面。
眼前,面朝河面,背对枯树林的纸戏台,几乎能容纳两个六七岁的小孩子。
戏台绿色的屋顶,用纸片拼出了瓦片交叠的感觉。
四根大红色的台柱上,还用金粉描了芍药的花纹图案。
戏台飞檐翘角的屋檐下,有用小木条搭出的镂空撑拱,四个撑拱上还分别挂着竹编的灯笼。
这个小戏台光是屋檐的部分,就足够让我赞叹这位扎纸匠的手艺,更别说戏台的其他部分。
就连一旁的老爷子看见戏台后,都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这位扎纸匠的手艺,算是景南城里数一数二的了。”
看着眼前的小戏台,和戏台下的纸人,我似乎理解了王喆为什么会找我要那么多钱。
不过,那些纸人就完全不能和戏台比较了。
我大致数了一下,戏台下一共有四十一个纸人。
纸人都面朝戏台,以前少后多的方法,往后排开。
所有的纸人都是按照统一的大小做的,外形上就是白脸、黑衣,不分男女。
虽然纸人的形态都做得一样,但白脸上却画着神态各异的表情。
唯独,离戏台最近的十个纸人不同。
这十个纸人的脸上,只用红墨水在七窍的位置,画了七个圆圈。
我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转移了视线。
这些纸人给我的感觉实在太阴森了,我看一眼就觉得后背发凉。
我将视线转移到地面上后,发现这些纸人的右脚上,都插着一只筷子。
可能是为了防止,纸人被风吹走吧。
这样想着,我就顺着纸人的脚往后看去,纸人的最后面横着一张桌子。
桌子中间放了猪、牛、羊的头颅,左右两边各放着两缸酒。
看样子桌子上的东西,就是给河神的祭礼。
昨天王喆找我要钱的时候,我问过他:
“祭品和祭礼,不是同一种东西吗?
”
王喆很明确地告诉我:
“不是。”
他说,河里有的不止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