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嘿嘿笑。>r>
陶氏用指尖点他脑袋,道:“瞧你这精似鬼的德性,再算计,谁能算计得过你?!”
张恒笑嘻嘻的道:“今儿姑奶奶又折腾出一个买卖来,啧啧,难为姑奶奶这手段,比孙悟空还了不得。我瞅着以后妹子安家,爹也不用多操心。便是舍些家本与妹子妹夫,也不亏着什么。家里有个宝山老太太呢,还怕亏空了?!”
陶氏扑哧一乐,道:“以后你把姑奶奶当祖奶奶似的供着吧。”
“供着,一定供着,不仅供着,还得叫长命百岁,将来若是生病了,把屎把尿也使得!”张恒笑道:“这老太太是个老神仙,随便点个招儿,都能点石成金!啧啧,可见那王家是个没福的,这样的宝贝老太太,还舍得赶出去,可见眼皮子浅的人,一辈子只能地里刨食!”
“呸!提那王家作甚?!”陶氏道:“没的晦气!该说起来,那季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好的媳妇子娶家去这么糟踏,不也是眼皮子浅的?!这样的人家,便是一时兴旺,早晚得败!”
张恒冷笑道:“一个臭油坊,能叫什么兴旺?!爹既要出面,便一定要掰扯清楚了,否则以后妹子凭着姑奶奶日子好过起来,他们季家不要脸的倒上门攀起亲戚来,那才叫恶心!”
“有你在,你妹子还能吃得了亏?!”陶氏道:“谁还能从你手里抠出钱去?!”
张恒无语道:“是是是,除了你这本事大的能,其它人都不能……”
陶氏气笑了,开始拧他。张恒拼命躲,一面躲一面笑!
两人在屋里闹腾的慌。
李氏听见,脸一红,呸道:“……爹一搬出去,老二两口子越发的没脸没皮了。这么笑闹,当家里是什么笑场不成?!还有孩子呢!”
张强抱住她的腰,叹了一口气,道:“你心里也别怨,咱们两口子不及老二两口子灵活,但至少,别太刻薄,叫长辈不喜。胜在忠厚罢了。凡事都细细计较,又有什么意思?!放宽些心吧,爹还能亏着咱们?!再者说,老二想的分明,帐算的跟什么似的精。你又愁什么?!少操心,安心的过日子罢!”
李氏听了,难得听他这么宽慰人,心里高兴了一些,道:“我也不是刻薄的,只不过,有些想的不够长远,没法子。眼皮子只这么点,能有什么办法,再有眼界,也还是担忧。罢了。你说的对,再操心哪里能及得上二弟那脑子算计。二房都不说甚么,我也少做恶人,没的做个惹人嫌恶的。”
张强安慰了妻,这才松了一口气。
家里和和睦睦的才好,不然有谁心里僵着,日子都不好过。他半点也不想家里闹成那样!
这样才好。这样和和美美的才好。
家庭需要平衡,人的心也要平衡。不然人就要无中生事了!
季大牛回家后,做事也心不在焉,被骂过几回后,想到丈人的话,似有所悟,又见家里是这样的气氛,连他都难以忍受,更何况是做媳妇更难的大妮了。一时之间,做着事便哭了起来。
季老娘一见就大骂,道:“没了球攮的东西!没了媳妇,你魂儿都丢了不曾?!干活就干活,掉什么猫尿?!”
油坊的活计重,又脏又累,人在这样的环境下,脾气容易炸。
而太内向的人容易压抑,这压抑着心理就容易出问题。还要承受家里的负能量,可想而知,这日子多难过!
以前季大牛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见丈人家几乎很少吵架,他这心里就有点难受。
见老娘又开始骂,他干脆将活计一丢,坐到井边开始抹泪哭了。
季老娘气炸了,道:“怎么?!说你几句还不乐意了,哭什么哭?!要跳井不成?!”
季大牛道:“娘逼的大妮都要跳井了……”
“你说什么昏话,你那媳妇明明是吃不了苦,去了城里就不想来了,你再敢说你娘一句试试!”季老爹怒骂,本想拿东西来揍,但想到儿子如今体量不比小时候,又生生忍住了,但声量,无敌的大!
季老娘气的捂着胸口,道:“不孝的子,你说甚?!我逼死了你媳妇不成?!球攮的东西,有了媳妇忘了娘的。你是犬日的长大的?!我养大的就是这样的东西?!”
季大牛也是被憋炸了,道:“大妮只要在家,娘就拼命要她干活干活,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没的睡,娘不是想累死她吗?!我只一个媳妇,要是没了,我咋办啊!?呜呜呜……我要媳妇,我要媳妇怀娃娃,呜呜呜,我要大妮啊……”
这是怨大妮活太重,连孩子也不能怀上,把这锅栽季家身上了?!
季家人听了,就是一阵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