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怕大牛只是力大这一点优点不足以令衙门还带一个人进去,要是大牛一个人便罢了,两个人去,人家也不肯要他啊。”张兴柱道。
“咱们张家是绝不能成为商户的,那么就只能成为小吏这一条路了,现在就有现成的机会,无论如何都得筹谋一二,大牛的面子当然不足以让安平也去,然而只要肯舍些利,就能让安平进去,两人进去也不做什么,只是一个写写算算,干点杂事,再盯着点大牛,叫别犯错,被人欺负,如今盛世,衙门的事虽然杂,但并不乱,却是个好机会。”张融融道:“有小吏这个背景,再舍点利给衙门,隐去了咱们家在这商事上的作为,咱们张家以后就闷声赚钱,而不会被人逼到成为商户的可能。将来强子恒子的孩子也能读书上进……”
“还有一点,安平进了衙门,献方子一事就能挑到时机去做了。”张融融道:“这件事只有安平去做是最合适的。”
“方子?!糖方?!老姑真的有糖方?!”张兴柱愕然。
“嘘!”张融融道:“这是改变门庭的机会。咱家是绝不能成为商户的。将来若是凭着这个,叫咱们家得了个小吏门的仁善人家的机会,就相当于无禄而得了民爵,虽无实用,可是虚名,在这里比什么都强,将来便是做上生意,也无人敢欺,就算眼红,只要行事低调些,就不会触了别人的眼睛……”
“兴柱呐,人要发光不容易。咱们这样的人家,就算大牛力气大,若只做点头油的生意,又有什么用呢,赚到了钱,将来被人眼红,说不定夺了方,还改成了商户,冤不冤?!家里没有底气,这财可吃不上。可是不吃这财,家里人口越来越多,能顶得住吗,你以前年纪小的时候是没办法上学堂,家里也没得供,等你撑过来,也没能供得上强子和恒子,可是你的孙儿呢,真忍心只一辈子只在钱串上打交道?!”
张兴柱微微红了眼。
“你说只要守着我就能过活了,养老了,可是都是你生的娃,四个孩子,哪一个你真遇到事了,能不管,管不着是另外一回事,可是没有能力管,虐不虐心,造不造孽,这样养老,能有什么质量的生活,天天操心,还帮不上忙,能不难过吗?!”张融融道:“况且安平需要前程。他读书是来不及了。可是能写会算的,衙门要求也不高,是能做得好的。都说流水的县令,铁打的小吏,县令来来去去的调任,只有小吏,虽然没什么薪水,却是个利于子孙的好事。对安平来说是,对于大牛来说也一样……”
“他哪怕再憨笨,也是你的女婿,真让他生生的放过这样的机会,以后想一想,心里真能不后悔?!他是懵懂,可是咱们不是啊,想一想,真的甘心?!”张融融道:“所以我想了想,就得未雨绸缪一二。进去了,先跟着里面的老吏虚心的学一学,哪怕没啥钱,只出力,等将来时间长了,这位置也就稳固了。在衙门里就站稳脚跟了。咱张家,钱要赚,可是事也得做。前程更要谋划。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恒子只以为有方子,只要会做买卖,就万事大吉,他啊,就是年轻,没受过社会的锤打。家里有一百两银子的家产,与家里有一千两的财产的银子就不一样,办的事也不一样,家里有一千两银子与家里有一万两银子的情况又不一样,办的事又不一样了……”
“还有恒子,太会钻营,却只会绳苟于小道,他看不到大的方向。兴柱,你要收一收他的性子。将来,张家不能变商户,他就不能站的太靠前!生意做了,他亲自去当掌柜谈生意的事,这样的事情越少越好……”张融融道。
张兴柱不住点头,道:“我会管束他的。老姑。你放心。我一定管好恒子。”
“去跟家里人说说,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以后金首饰一律不准戴身上,身上更不准穿上丝绸,布衣就只能穿布衣,再有钱,也给我把尾巴收一收!”张融融道:“事未办成前,一个都不许翘尾巴。家里不出一个秀才,想戴金首饰穿丝绸,就净做美梦呢!”
便是县里不管是老秀才还是新秀才,哪一个又敢这样的?!大多数都是穿上长衫,做些耕读的生活。绝不敢太现眼的。有了功名尚且如此,更何况只是有点小钱的人家。
张兴柱道:“老姑放心,我一定好好教导他们。”
他哽咽有点感慨的道:“老姑这年岁了,还操心家里小辈的事,倒是我,显得无能。真是累着老姑了。”
“孩子们过的好,我才能享福。不然看着他们业不成业的,不糟心吗?!”张融融笑道:“倒是你,想得太多,反而有负担了,我能操什么心,这些想一想也容易。又不费力的。”
张兴柱心里是真的说不出的感觉,重重的嗯了一声。
他就先去找张强了。
到了铺面里,张强正低着头在裁剪布匹呢,对于张强这个性子,他是放心的,他就算有家底,有钱财,也不是显摆的性格。
“你歇一歇,我跟你说说话,”张兴柱道。
张强以为张兴柱有事,不料张兴柱道:“你也别总是忙着铺面里的事情,也该为孩子们想一想了。蛋蛋都三岁了,没事的时候跟客人打听打听有什么启蒙先生吧。咱家张家两代都没得书读,到了孙子这一代,无论如何都得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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