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改。”张云帆道。
“你可有两全之法?!”知府道:“既能平息此事,又能不伤民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叫百姓们无怨。”
“怨从我起,民女是有一法可解此事。只是要看众掌柜愿不愿意配合了。”张云帆将球给踢了过去。
众掌柜的汗直下,他们暗叫大事不妙,深恨张云由的毒辣。这话不对啊,知府大人这话头分明是想息事宁人,而且是要他们认错认罚,把事情平息了,把民意也给平了,钱又算个鸟,反正不用知府出钱?!他们就算不想出,知府若要他们强出,那他们能拒绝吗?!
而这事是由张云帆提起,这简直是叫他们深恨这话术。
他们只是生意人,哪里不怕官呢,哪里又不晓得知府的套路呢,这分明是已经有了倾向。
若是不应,那他们就完了,知府可以问罪,而不是问错。
若是不应,到时候知府还是要强逼着他们出钱,他们还成了不识抬举的人,不仅失了钱还失去了官府的心。若再不情不愿的出钱,官府和张云帆当善人,把他们当替罪羊去得罪百姓,到时候被排斥赶出府城,那可多冤?!
豆大的汗珠从额下滑下来,他们众感棘手,此时也是后悔不迭。好好的去惹这小女子做什么!?弄的现在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难道真认栽?!
不肯认,也得先摆出态度来。
因此便道:“……好叫大人知晓,小人们当然愿意配合。只是,兹事体大,涉及的钱财太多,她所放的券的两倍,体量并非是小人们所能承受得了啊。若是硬着头皮弄,到最后,只怕是,只怕是……不堪重负,不仅做不成,还伤了民意民心,到时候,又如何是好?!大人明鉴,并非小人们不愿意配合承担,而是力有不能及,唯恐无能,辜负了大人的好意,还请大人为小人们作主!”
知府听了便皱了眉头,道:“此事你们责任最大,先挑事,先起头,却不愿意承担恶果。要到负责任的时候,却推的一干二净。府城的商道便是由着你们起头弄坏了规矩的。如若都如你们一般,以后所有商人都为所欲为,叫本府如何治理商业?!”
这是不怒自威。众人听的战战兢兢。完了,这是不听话要被杀鸡儆猴了。
他们哪肯干,便道:“只是还请张小掌柜助我们一起平息此事,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共同承担,此事也就能平息了。”
这是要她也吐钱的意思。
知府听了沉吟,本欲说话,却看向张云帆,知道她还有话说,便道:“张云帆,你以为呢?!”
“民女更有良计,虽愿出钱,然而,此事平息之后,是两败俱伤之事,民女也与众掌柜结了仇怨,在同行以及各商业掌柜中也落下个不宜合作的印象,此事对民女极为不利。便是平息,对民女的遗留伤害也极大。”张云帆道:“所以民女有更好的计策。烦请大人一观,这是民女昨夜思忖而写下的章程,略献丑与大人一观!”
衙役接过,递给了知府。
知府一看,心中暗笑。原来如此,原来是在这等着呢。这个小丫头,了不得啊。今天是有备而来,先敲鼓告状申冤,其实也没有死磕的意思,这是以进为退,一举两得。
小小年纪,就有这等的心术。将来,必是一方大贾。
他将纸递给了衙役,道:“给各位掌柜一观!此等小事,也许这般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意思就是,你们看了也就认了吧,别再不满,或是闹了。本官烦了!这话音,谁听不懂啊,都是在商场里混久了的。
众掌柜一听,心中暗暗叫苦,若是不应,那真是不识抬举了,怎么就被一个小丫头给将了一军呢,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衙役将纸递了过来。他们心惊肉跳,头皮发麻的将纸接了过来,细看了一回,然后是心惊,难为的表情,噎在那,道:“……这,这……”
这小丫头太厉害了。这一弄,可就是成了无本的买卖,不仅解了冤仇,还将他们给套上了,并且……还扩张了生意!
解决之法是什么呢?!光想一想都能鼻子气歪。
这叫啥,叫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得为她卖命。他们心里全是脏话!
但此时也不得不认了。若再不低头,知府大人为此事是真要怒了,到时候才是真不好收场。给了台阶,就赶紧的下吧。民与商能与官斗吗?!官老爷真两巴掌下来,谁特么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