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好歹要配合县里的事,把这弄完才好。等码头修好了,也就成了。再等等吧。”赵掌柜笑道。
“亲家生意做的大啊,我都听码头上的人说,码头是你承建的,等好后就承包一片小码头做买卖了?!”季老爹笑道:“这个承包制好啊,衙门既能得到承包的租金有了些钱财支用,而商人呢也能够争上一争,承包这个生意。特别好。”
总得来说,还得有钱有关系,赵掌柜是既有钱又有关系,季老爹感慨的正是这个。
赵掌柜哪会落人把柄,只笑道:“也是县太爷抬举,正巧,我是第一个要承建码头的,这不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这才得了这么一小块承包的码头来,其实时日也不长,三年起包,三年过后,又得重新招标了,到时候我还能不能承包得上都不好说,若是承包不上,我就转让了去,好歹也能多少赚一点。不亏本便成!”
季老爹一笑,哪里能亏得了本。其实他是受出身所限制。但是他的眼光并不差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立即就去府城买商铺。现在还没过年呢,府城的商铺的价格又涨了一大截,其实光靠租金,明年还得涨,他和季老娘一家子人都能吃喝不尽的。可是看到旁人的机会,他自个儿所没有的机遇,他的心里还是有一股说不出的感受。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际遇,可是看到人能乘风而起,心里能没有感慨吗?!
季老爹在码头上见识的人也多,跟谁都聊得上,见识是越来越高,不可能差了。
因此便对着赵掌柜商业互吹,说他承建码头,以后码头修好了,船分流,他这承包的小码头,做点中人的生意,是真赚的不行。眼光好啊,下手也快,别人想不到的他想到了,所以他该吃到这利润。又说还是安平指点的好。又说赵家的布行生意是真没得说,谁不知道赵家布行的红绿布是一绝,别家虽也有,但起先便是赵家先起的,无论是口碑,还是质量,都是无可取代的。以后与安平结了亲,当真是越来越上一个新台阶!
听的赵掌柜是直眯眼,虽是事实,可他就是不喜欢他说与安平结亲,是赵家沾了光。这嘴要是出去乱说话,好像他通过女婿向衙门索要了多少好处似的!
便意味深长的跟他说,他也是多做善事,多拔点利润肯分与衙门,县太爷才会给个面儿,所以那些只看到好处,却不见他分利润的人,便是想赚这个钱,怕也是只能流口水望着。
又说了,赵家捐了修私塾的钱,也不是只靠关系和钱财什么的,家族子弟也肯培养,衙门里也愿意承担压力,修路,捐钱,哪一样不是赶得上上的?!但凡县里肯这样的,哪一个县太爷不高看一眼,也不独他云云。
那些只看到好处却不见他出钱出力的人,也是活该馋的流口水也无法沾上边喽,也就只能酸一酸。
季老爹听的干笑。
赵掌柜一直是笑着的,在商场上多少老狐狸,他也会糊弄,也会怼,而季老爹这段位的,他还真不放在眼里。怼了一通,怼的季老爹哑口无言,这才歇了。
赵显忍着笑,对赵掌柜道:“与他一番见识作什么?!”
“他是张家的亲家,以后难免要打交道,别小看这样的人,嫉妒心起来在外面乱说话,说不得连累咱赵家和安平,”赵掌柜眯着眼睛小声的道:“学会压一压他的气焰才好。这种人,你还不能只与他说道理,还得拿住他的把柄。他才有所忌惮。他在府城的商铺,呵,若是敢乱说,连累了安平,我就把这事给抖给他的三个儿子,有的他折腾的。”
赵显忍着笑道:“罢了,与这样的人说多了也没用。没见张老哥都不怎么理会他么?!有时候冷,有时候热,有时候也爱搭不理。张家算是讲理的人家,这么明显了,季家的人也不在意,有时候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他倒是在码头上行走,消息是灵通,看来是很在意咱们赵家的事。莫不是想要沾安平的光不成?!”
“他自个儿子也在衙门呢,还沾什么光?!”赵掌柜哼了一声,道:“这两个老不晓事的,别理会他们也得了。”
赵显点头,不再提季家父母的事了,只去与马大夫说笑。马大夫饮的半醉了,在那说笑,说到有趣的事情还在那拍大腿,十分乐呵的表情!
晚上一大家子吃完饭,这才散了。
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王安平才带着大牛回来。大牛已是累了,回了屋便与大妮休息。来了新屋,还有点不习惯,不过因为大妮在,他也憨厚的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