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识相!
所以为啥叫盛世呢,就是圣王之下,日月昭昭。底下人想糊弄,那也是没用的。糊弄大法只能蒙混于无权势或是昏暴之君。
如今的陛下,那既是大权紧握,又是英明神武,所以,为那些敢在老虎头上拔虱子的人点根蜡要紧。
船顺流而下,肉眼可见的是府城外的码头也开始戒严了,虽没有像县城一样一封了之,但明显的进出都查的严了起来!
县令感慨道:“府城的体量与咱小县城不同。咱县封几天也不妨事。但这府城每日吞吐之商船如此之多,倘一封了之,难免伤商。知府大人并不因噎废食,此,方是兴商之长久道也。吾辈学者还有甚多!”
师爷和王安平一副受教的点头称是!
等回了县城,上了码头,正巧碰到季老爹,季老爹正在码头上打转转,和人闲聊,打听着啥时候能出船呢,一看到王安平和本县县令,忙上前来便拜,作揖道:“草民拜见大人!”
县令点首,笑道:“不必行此大礼。本县并不是礼重之人。既是安平家眷,安平便先回家罢。”
王安平道:“是!”
季老爹虽想套近乎,但在官面前,他也是不敢造次的,只是笑。
早有衙门里的轿夫抬了轿子来,师爷扶着县令上轿,县太爷回首看了看季老爹,这才上了轿,问师爷道:“这人是否是季大牛之父?!”
师爷一面随轿行走,一面低声道:“正是!此人在码头上常出船售卖些馒头包子,以此为生,因此才在此次转悠。”
“看着是灵泛之人,竟能生出大牛这番憨厚的人!”县太爷引以为异事,可惜季大牛不开窍,虽惜他才能与力气,却是不上道,用真不好用。
“这季父,并非良善纯厚之辈,”师爷道:“所谓小人,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是其人也。也幸而大牛不好用。若是得用,叫季家得势,这季父便是第一个猖狂之人。这反倒是不美,有纵人之意了。”
县令皱眉,听着师爷说了一回季家的事,无语道:“生子四,前三个都是不孝之人,可见此人也不是个会教子的。可真是一脉相承啊……”
师爷听出他的不喜,便道:“百姓多数都是有些小毛病的。季家这样的人也常见。真正少数能得用的反倒是像王安平这一类人。得用而不轻狂。实属少有!”
县令沉吟不语。
师爷知道他有心仪之意,便道:“不如小人去问问他罢。倘他有志向,将来大人若升迁,可带走之。倘若他无志于此,也罢了!”
若是能带走,现在多倚重之,也是可以的。但是若不能,恐怕有些事情便不能叫他凑的太近了。
县太爷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也罢,你去问问。他是个孝顺的。恐怕未必肯。若是如此,也不必强求。人,终究各有志向。能来此处,与他结一番善缘,已为美事了,若再强求,难免有恩将仇报之嫌。不宜如此!”
“大人仁善。”师爷笑道:“自不欲与他为难。”
县太爷回了县衙,师爷便出了来,往张家来。
王安平刚到家,刚才将箱子开了,家人都在收拾着张云帆从府城带回来的年货,因是季老爹帮着给拉回来的,因此,但凡他见到的,季老爹自然也有份。
季老爹倒不是贪这东西,而是觉得府城的东西是真稀罕,看张家给自己这番脸面,心中十分满意。
一面笑,一面还道:“这些东西要不要往衙门里去做做人情?!”
王安平一听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道:“县太爷并非是看重多礼之人,倘若太过灵泛钻营,县太爷反倒不喜。”
季老爹听了,便笑道:“想来县太爷总归是读书人,是好官清官,规矩自与咱们小老百姓不同。咱们小老百姓的,反而推崇礼多人不怪的规矩。”
李氏陶氏听了,暗地里对视了一眼,撇了撇嘴。
等人走了,李氏才对王安平道:“表叔,怎么听季亲家的话头,是想要表叔和大牛巴结巴结县太爷的意思呢?!咋,还想沾衙门的光不成?!”
王安平只笑。季老爹再钻营也没用,所以他只是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