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幼娘来了兴趣,忙叫翠兰拿棋盘和棋子来,道:“是老太太的棋步吗?!”
“是,本是教家里三个娃娃下着玩的,我觉得挺有趣,”王安平道:“打发时间也挺好!”
赵幼娘坐了下来,跟他认真的下起来,有说有笑。
赵娘子和秦氏远远的看了一眼,赵娘子十分高兴,又有点担心。
秦氏笑道:“娘,不是我说,安平不是那种人,幼娘更不是。再说了,翠兰还不懂事?!这丫头看着是憨直,可是鬼精鬼精的。往年这时候早串的不见人了,早家去了,今年竟是死活不走,不就是为了这个!?”
赵娘子这才反应了过来,眼睛有点柔色,笑道:“翠兰是真不错。过年可得准备大红封给她啊。”
秦氏道:“过了年她就要嫁人了,到那时,娘给准备丰厚些的嫁妆,便是给她和幼娘的体面了。将来随着去张家,也算是咱的亲人,待着来往着,才是正理!”
“是这个理,是这个理!这个翠兰,当初就没挑错!”赵娘子道:“你公爹总算是眼睛不赖,干了件好事!”
不过婆媳二人也不是太放心,虽不频繁,但还是每隔一会叫人去送点热茶果子啥的。频繁保持在既不烦人,又不多心,又十分客气尊重的频率上。
两人下棋下的热乎,也没多心。
王安平和赵幼娘说了张云帆要给他在府城买宅院的事情,道:“本来年前就该去办的,只是年底衙门事实在太多,脱不开身,只怕到了明年初,宅院又得涨价了。”
赵幼娘有疑惑,但她不好意思问,但翠兰可不怕多嘴,闻言笑道:“她给买,姑爷就安心的要着吗?!”
王安平笑道:“哪里就能心安理得的受着了,只是张家人都不见外,此时她要给,是她一番好意,我若推拒,以她多心的性子,怕是要想不通,以为家里人与她生份了。所以我和娘的意思是先受着,等以后她若发达了,这一间宅院还不还的也无所谓,可是她若生意失败了,这间宅院卖出去,她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赵幼娘听了心中松了一口气,笑道:“听你说,她是个十分要强的性格。”
“是要强到过份的地步。”王安平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赵幼娘红了脸,翠兰噗哧一乐,笑道:“是呐是呐,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还怕没有了解的时候吗?!”
赵幼娘去瞪她,翠兰却是不怕,歪头咧嘴,一副好笑的模样。
王安平却很宽容,道:“她说的是实话,恼她做什么?!以后,自有以后的机会。不必害羞。”
赵幼娘只不说话,低了头假装看棋盘。
翠兰笑嘻嘻的道:“姑娘只敢恼我,再不敢恼姑爷的……”
赵幼娘无奈极了,这丫头跑过几回张家,跑出心服口服来了,见到王安平就一口一个姑爷,虽说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是,这还未成婚,就这么大喇喇的当着她的面叫,赵幼娘实在是不知道该说啥。
前院里张恒来做客了,赵掌柜迎进来,道:“稀客稀客,难得年尾到我家来坐坐!”
张恒嘿嘿笑,道:“以前来还有点心中怯怯的,这大宅门,我都矮一截,不大好意思上门。今儿来我也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你们家这院落的构造,参详参详!”
赵掌柜有点惊讶,低声凑着他笑道:“怎么?!要建一个,还是要买一间三进的院子?!”
“两进就够了,只是院子要宽广些,我张家有姑奶奶掌家,也不敢太奢,三间的太扎眼。两进的就足够了。”张恒低声道:“姑奶奶虽说与表叔搬了新屋,爱热闹,我爹和我妹子一家都搁那住,但将来添丁入口的总有住不下的时候。那院子还是有点小,且住不下一大家子呢!”
赵掌柜乐了,道:“你也想与老太太搬一块住去?!”
“有这个想法,只是看你和将来的表婶婶乐不乐意我们两房人一大家子的凑在一块住了。”张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