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家虽遇着了大事,但依旧是有条不紊,完全是家教之因,哪怕外面再大的事,对于迎新生之事,没有人会因外面的事而伤了家里的人。
同理,看人家办丧事也能看到很多的事情,有些人家丧还未下葬呢,都已经开始为分家产,摊丧葬费用的事情打架吵架,那么……呵呵。其它的小事上大事上,就更不好说话。这种不是什么良善人家!
而此时的王安平也到了王家村,王家村很太平,哪里知道钱家村的人把王安福绑了,去衙门里告了,一切,显得好似岁月静好一般。
对于王安平的归来,村民都是指指点点,仿佛习惯的事一般,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春种之时,衙役们都要往乡下查看,也没人在意。习惯了。
王安平带着季大牛和两个衙役去了王安和家里。
孙氏和王安和忙完春种回来,看见王安平自然喜不自胜,孙氏着急忙慌的道:“来的突然,叫你二哥去割点猪肉来家烧了,在家里吃饭。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没有猪肉了。”说完窘迫的慌。春天里,地里菜少,都没得招待,而春天杀猪也少,一般几个村才杀一头,因为少,所以一般上午很早就卖光了。
屠夫是杀一头不夠卖,但杀两头又卖不掉,所以想买得趁早。
王安平到的时候近中午了,不早不晚的,让孙氏很是窘迫。
“二嫂别忙,我来是有事与二哥说。”王安平也没寒喧,便将女尸的事给说了。
王安和与孙氏再想不通竟是这般,一时骇然,腿都开始打抖,道:“三,三弟,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这可能是小钱氏?!”
孙氏道:“谁,谁杀的?!王安福,还是,还是她的情夫啥人?!”
这一想就不能止,孙氏只觉得头晕。她哪怕再恨小钱氏,也是跟人命案再联想不起来的,所以此时真的是晕头转向。
见她这样,王安平知道,此事绝无可能与他们有关,便道:“未必是她。但就怕钱家的人知道了,会说是她,然后状告王安福。小钱氏没有行踪,也不知道生死,若是活着,她拿了钱财跑了,哪里会回来为他证明清白?若是死了,就更死无对证了,所以,钱家深恨王安福死扣着他们不放,起了要弄死他的心思,井不意外!”
毕竟大过年的还有一个女婿杵在家里要钱,哪个不怕,哪个不怨,哪又不恨?!
王安和和孙氏呆住了,这,这不至于吧?!
人性之恶,竟……
“怪道三弟说要我们咽了这口气,别去钱家闹……”王安和道:“……钱家,钱家他们……”
“突然出现这一具死者。哎。但井不排除是小钱氏的可能,但她是谁杀的,谁能说得清,可能是钱家,可能是王安福,也可能是谁都不知道的情夫,或是其它什么人……”王安平道:“这案子难办,是没有证人,谁也没看见小钱氏真的从家里离开了,也没人看见她跟谁跑了,便不是王安福,他能说得清么?!”
“总,总不能看他被钱家冤死啊……”王安和落下泪来,他是真恨王安福,恨极了他,但一想到他可能是冤枉的,可能是把钱家搞恨了,钱家要搞他,王安和的心就软了,道:“……都是兄弟,我再恨他,也不想他去死……”
王安和不算多心硬,但也不算多心软的人。他也会做出利己的选择,但要他看兄弟去死,他做不到。心软的时候,也会给点大房的孩子吃的,虽然两个孩子不领情,但他也得做,也不为了什么,只为了心安。
“钱家要弄死他,光靠这个不能确定的死者,是不能告得倒的,一定会把王安福的旧事给翻出来,告他不孝,钉死他。这件事情,是会连累村里,你,还有我,甚至还有娘。”王安平道:“他,是把娘也牵扯进来了,这一回怕是娘也不得不出面了。他是不是罪人都另说,只是不能牵扯这么多人。所以二哥,我来和你商议,旧事上,别咬王安福。往老钱氏和小钱氏身上推。千万别说大哥不孝,大哥若不孝,你也不孝,我也不孝,王家村的人都不孝……一连坐,死一堆……”
王安和和孙氏吓的脸都白了,王安和拉住他的手道:“安,安平,你教我该怎么做……我,我听你和娘的……”
“跟我到县里去一趟吧。我得先去趟村里说一说这件事的严重性,王家村想独善其身,怕是做梦,他们也得出面,通个气,为王安福作主,以为王安福作了恶,他们能摘得清……”王安平的眼睛里全是讽刺。
“好,好,马上就去……”王安和道。
孙氏开始哭了,骂王安福害人不浅,只是怕人听见,也知道厉害了,只小声的骂,后来只在心里骂,呜咽的哭。
“去了村里,我还要去钱家村,带王安福去县里认一认死者的衣裳……”王安平无奈的道,“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