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融融道:“老身与老大王安福,老二王安和断绝关系之事的确属实,但若说他不孝,他也不能完全承担此名,此事还在小钱氏身上。大人,老身的婆母也姓钱,这小钱氏是老钱氏的侄孙女。老钱氏向来看老身不顺眼,自嫁去以后,百般折磨,多年苛刻,吃不饱穿不暖都是常有之事,生下老大王安福后,老身也不能亲养儿子,王安福是老钱氏所教养,后又娶了小钱氏,百般引导,千般挑唆,渐渐的也就对老身形同陌路起来,然而,若说王安福不孝,实非如此,他从小不是我教大,离我远心,也是孝顺老钱氏的原因,如果说他对我不孝,那么对老钱氏难道也不孝吗?!况且,当初饥饿,也是小钱氏所为,与王安福,王安和并不相干。当初王家接连遭遇丧事打击,老身也是一蹶不振,不知前程在哪儿,也有此忧之理,吃的也并不多,加上多年辛劳,一下子没有撑过来。实非完全是饥饿之故。望大人明鉴。”
县太爷点头,又问张家村人道:“村里可有话说?!”
里正上堂跪了下来,道:“王安福与王安和受钱家挑唆,的确与张老太关系不睦,但若说不孝,并非如此。”
钱家庄的人都急了,骂道:“王家村,你们不要脸,当初这个事,你们不管,现在倒好,颠倒黑白。现在还有脸为王安福辩解,十里八村谁不知道他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就是不孝,你们竟然还要为他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只说,当初分家产,王家可有田产分与张老太?!你们是亏了良心了,王安福不孝,你们也不是好东西,亏待了她,却不敢承认……”
王家村里正脸胀的通红。心中暗骂,你们钱家就干净?!还不是默认了?
县太爷道:“竟有此事?!”
张融融道:“不要村中田产,是因为老身要归张家,没有回娘家的寡妇还要分夫家村里的田产的,没有这个道理。至于其它财产,老身更没要,半生在王家受尽苦楚,实不想与这个王家再沾上半丝的干系。儿子都能舍了,更何况是财产。当初离家时,是我执意,大子二子都曾挽留过,只是我不肯而已。并非是他们不孝。为了母亲的归属心向,他们不得不答应了。之所以带幼子在身边,实是那时幼子年纪尚轻,我不放心,便带在了身边,王家村没有苛刻幼子王安平,所有财产一应都分给了安平。兄弟三人也都默认,以后老身都倚仗幼子养老。难道这就不是孝心吗?!都说老人偏爱幼子爱长孙。老身愿意带着幼子,要留在身边作依靠,也是无可厚非之事。若说他们二子不孝,那是否,老身也不慈,有偏爱幼子之罪过?!”
外面听的都议论纷纷。
说的也是!
有生子不孝的,但也有偏爱幼子的母亲。家务事啊,是真的难以掰扯清楚。
很多的百姓就被这误导了,毕竟当初张融融的处境他们又不曾经历过,或是亲眼看过,所以感触当然不深,就被这话给带歪了。
张融融也是刻意的将话题引到母子之间的关系难以断清的上面,混淆视听。
县太爷和师爷心里有了点笑意。张家老太太是真的很聪明。
县太爷对王安平道:“王安平,你大哥二哥可曾苛刻你母亲?!”
王安平面无表情,忆起旧事,心中隐痛,可是嘴上却道:“回大人,当初分家之时,已然默认,母亲的晚年,由我负责赡养。大哥是长子,理应多分家产,但因为是幼子养老,所以财产均分了,这已经算是孝心了。大哥由祖母抚养长大,与母亲的确不亲,但若说苛刻,不至于。不亲近,也实非母亲和大哥之过,都是钱家女子造的孽!”
钱家村的人都气疯了,道:“王安平!你也睁着眼睛说瞎话!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母子二人只是相互握紧了手,听了像没听到一般。
王家村里正道:“大人,小人这里有当初的分家文书在此,还请大人一观!”
“呈上来!”县太爷道。
早有衙役取来递给县太爷。
县太爷看完,道:“老人家为何执意与大子二子断绝关系?!”
张融融道:“因为老身记恨老钱氏。迁怒于大子二子!”
这是往自身身上泼脏水了。
王安平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一看到他们,就心生恨意,也见不得王家村,看到这个地方和人,就会忆起被婆母苛待的往事,还有被夺走长子的无奈……”张融融道:“等她和丈夫去世,长子与二子都已成年,都不亲了,什么都晚了,他们已成家生子,衣食也无忧。与其两看相厌,不如分开单过。所以,毫不犹豫的断绝了关系。大人,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回娘家之故。我张家侄儿一直惦念于我,虽是侄儿,实与亲子无异。这些年一直真心奔走,一片孝心,岂能辜负?!故此,才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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