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衍:“……”
这朝中人谁不知道,杜相容貌不俊,这‘不俊’自然是好听的说法,实则就是丑,不好看。但没人敢在宰相跟前直接提这茬,谁都不会喜欢听别人说自己丑,谁敢一开口就得罪宰相。
抿了口茶之后,杜衍想着自己可不能再留在这找气受了,干脆利落地宣告把礼部灯球案交给包拯,然后就潇洒告辞。
反正查麻烦案子的人不是他,所以这会儿论起潇洒他肯定比得过包拯!
“灯球案?”杜衍溜得快,包拯发出疑问的时候,他人已经走出门口了。
杜衍却也不回头,摆了摆手,示意包拯有问题问苏园,反正他知道的肯定没有苏园多。
公孙策、白玉堂和展昭等人也都在为‘灯球’二字疑惑,大家同时都看向了苏园。
苏园笑着解释道:“就是先天节灯笼内藏血肉虫蜡球案。”
展昭马上顿悟,“喔,所以简称灯球案?”
苏园点点头,然后就将准备好的陈述案情的状纸呈给包拯和众人瞧。
包拯看完之后大蹙眉头,拍案愤慨于贼人的嚣张,居然就在刑部人的眼皮子底下行事,而且刑部一下子竟出了两名污吏。
“何其可憎,可恶!”
白玉堂最后一个看完案情,注意到了里面描述到的苏喜,便问苏园:“她人还在开封府?”
“在,因考量她怀着身孕,便暂且将她关禁在了一间房里,留一名丫鬟照料她。”苏园解释道。
公孙策和包拯小声讨论了几句案情后,便问苏园的想法:“这苏喜你看是否无辜?”
“说她擅苗疆中蛊之术,绝无可能,但她撒谎的缘由必须查清楚。”苏园感觉苏喜口中的丁三郎很关键,肯定跟案子有关系。
这位罪臣之子,跟罪犯这个称呼也没差多少。
“这才一日,陈家父子就坐不住要休弃苏喜?”展昭听说陈家父子已经来休苏喜了,十分不解,“她还怀着身孕呢,何不等罪名查实,再做决定?到那时也不迟啊。”
“许是怀疑她肚子里的不是陈家的种。”白玉堂无情推敲道。
“丁三郎的事,知情者只有我与苏方明、苏进敬,尚未外传。”苏园解释道。
白玉堂倏地笑了,看起来他更觉得有意思了。
既然没有怀疑孩子不是陈家的种,却还是急于休妻,这明显没把孩子放在眼里。
展昭也悟了:“这更无情了。”
陈家父子竟一时半刻都等不了!
“展大哥不了解陈侍郎这个人,极为要面子,最怕外头人非议。当初请苏喜来开封府配合查案,那陈侍郎便好一顿闹腾,听我保证说在夜里秘密传讯,并保密暂不外传,这才允了。谁知苏喜撒谎,不得不被扣留在开封府,这秘密可能就守不住了。”
展昭恍然,叹道:“确实越说越觉得这一家子人无情。”
“那是先管这休妻的事,还是先审苏喜?”苏园请问包拯的意思。
公孙策跟包拯嘀咕了两句,包拯便突然一脸困倦之态,看着苏园。
“这一路舟车劳顿,本府和你师父都精神不济了,你暂且先审着,待苏喜一事弄清楚了,我们再来。”
苏园惊讶看包拯,还是头次见包拯这般找理由偷懒。往日不是一向呕心沥血,兢兢业业?苏园好奇地看向公孙策,想知道她师父到底说了什么小坏话,竟让包拯改了主意。
公孙策掩嘴打了个哈欠,表示他也累了,就摆摆手,打发苏园等人可以离开了。
或许是打哈欠传染,展昭出来后也打了个哈欠。他本要去帮苏园的忙,苏园瞧他们这一行真的都清减了不少,肤色也略比之前深了些。尤其包大人,是真黑。
“你们先去休息吧,陈侍郎那便小意思,我早就对付过了,我可以。”苏园说罢,便打发小吏去请苏喜先到侧堂旁那间小屋内等候。
展昭还是礼貌地和苏园道谢,又跟苏园保证,回头等她吃三顿肉。
“那敢情好。”
苏园送走了展昭,转头见白玉堂还站在那里,倒也没见他打哈欠。
“不累?”
“你不累?”白玉堂以同样的话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