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明年会是个好收成。”
身后又飘来这么一句,声音柔而轻,被风一吹便迅速地消散在空气中,就好像刚刚说话的人已经走了似的
萧鸿越回头,果然见所想之人出现在不远处。
细小的雪屑落下来,叶岚站在那里,裹着毛绒厚实的烟粉色连帽大氅,云鬓花颜,身形窈窕。
“……”
雪景,月色,夜晚,一男一女,相对而望,本应该是美好的意境。
——如果萧鸿越的身上不像个蒸笼似的一直冒热气的话。
叶岚的嘴角一抽一抽地,想憋着,但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
萧鸿越的表情难以形容,他低头检查自己,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问题。
叶岚肯定也不能说他现在像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她低头忍笑,走上前,举起手中叠得整整齐齐的一件鹅毛大氅。
“你自己披上吧,一身汗的,别着凉了。”
萧鸿越接过,见她手上戴着的手套,是白狐皮的那副。
皓腕露出一抹珠串的翠色,与手套上垂坠的红绳十分相称。
“你……不生气了?”
萧鸿越抱着大氅并没有披上,而是提着一颗心,试探地问眼前人。
叶岚淡然一笑,“有什么好生气的。”
她生气的,从来不是萧鸿越吃醋平帝,吃醋仪潜所做的那些幼稚行为。
她生气的,是自己被萧鸿越扰动而慌乱的心。
她发现,她面对萧鸿越的时候,已经不如一开始那么冷静。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叶岚本能地觉察到了,所以总会心烦意乱。
不过,她现在想通了,与其自寻烦恼,不如顺其自然。
听到叶岚说不生气,萧鸿越的心回落了一半,但仍然悬着。
他半信半疑地观察对方的表情,想看出是真话假话,结果被对方直接弹了一个脑瓜崩。
“我真没生气,快披上吧,伤寒了可不管你!”
萧鸿越放心了,这才把大氅披上,虽然披衣服的时候,他心里小小的期待了一下,叶岚会不会帮他。
但是叶岚完全没搭理他,而是走到木人桩旁边,触摸上面的一道道痕迹,那些他训练时留下的斑驳。
手指划过一道刻痕,叶岚摸着上面的“叶”字,想起来将军,便问萧鸿越。
“这几天,你是和将军在一起吗?”
萧鸿越系披风的手停了一瞬,接着拉紧绳结,点头不语。
“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所以才一直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