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不愧是教授。如果是沈渊请的专家技术10分的话,教学水平只有6分,而纪诚技术8分,教学水平10分。
给宁清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先前只死记硬背下了脱先、治孤这些常用招式,却不能熟练掌握其精华,纪诚一番指导下,现在她好像有点摸到门道了。
宁清心悦诚服地竖了个大拇指,道:“诚叔果然是教授,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没有,没有。”纪诚笑着摇摇头,接着道:“我就是爱显摆,好为人师。琬琬不爱棋牌,我平日里就自己瞎一个人玩。所以家里有客人来了,我就逮着客人下围棋。”
等沈渊和沈琬讨论完剧本从书房里出来,看到的便是两颗脑袋凑一块,专心致志地讨论棋盘的样子。
沈琬笑道:“看来你们两人相谈甚欢啊。”
宁清从棋局里抬起脑袋,才发觉自己和纪诚距离太近,忙退后起身望向沈渊道:“阿渊和琬姨看完剧本了?”
沈渊点了点头,她敏感地察觉到他的不悦,却不知道他怎么又不开心了。
纪诚也起身走到沈琬旁边,轻搂住沈琬肩膀,道:“琬琬,你知道我的,一下棋就忘了时间。现在几点了?”
沈琬嗔了纪诚一眼,道:“快七点了,该吃晚饭了。”
两人并没有留下来吃晚饭,沈渊执意要告辞。沈老板的态度就是宁清的态度。见到沈琬夫妇极力挽留,宁清只得帮忙编了个已经约好去看沈渊朋友的借口。
沈琬眼神闪过一丝讶异,望着沈渊,沈渊面不改色地附和着宁清的谎言。夫妇俩见俩人态度坚决,也不强留人了,只说下次再约。
坐在返回别院的车上,宁清好奇问起:“怎么今天没吃晚饭就走了?”
沈渊目不斜视地开着车,修长的食指轻点着方向盘,道:“怎么,你还想留在那里多久?”
她听出他的不悦,只低头嘟囔道:“我就随便问问。”
一路无言,沈渊将宁清送到门口便开车走了。
宁清下了车刚关好车门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就吃了一嘴尾气。
※
自从上次见过沈琬夫妇后,沈渊就停了宁清的课程。偌大的院子里,宁清每天只能和负责打扫做饭的蒋阿姨说说话。
蒋阿姨大概以为她是金丝雀,言语上虽然恭敬有加,但宁清还是能感觉到阿姨对她的那股子不屑,话里话外提醒宁清要自食其力。
宁清哑巴吞黄连有苦说不出,她倒是想自食其力呢,她要是擅自跑出这个院子超过一天,沈渊就敢放话出去,赵求伟第二天就得找人戳瞎她的眼睛。
宁清闲着没事,有时候也帮蒋阿姨洗菜打打下手,蒋阿姨对她的态度也逐渐好转些。
这天,蒋阿姨把米蒸上锅,看了看蹲在一边乖乖摘菜的宁清,叹了口气,道:“宁小姐,你是个老实孩子。干什么非得困在这呢?”
宁清不明所以地抬头望着她,道:“蒋妈,怎么又说起这个了。”
蒋阿姨没看宁清,继续忙碌着手里的事,道:“我跟你直说了吧,你别说是我说的。我也负责这座院子的卫生好几年了。先前也陆续有两个姑娘住在这,我也是除了打扫卫生外还得照顾她们的饮食起居。她们不像你这样好伺候,一个嘴刁,一个睡眠浅。沈老板派了专门的厨师过来给其中一个做吃食。另外一个住在这的时候,方圆一公里的青蛙和蝉都是被抓得干干净净的。最后呢,结果都是被撵出了院子。”
还有这事,宁清也是第一次听说。
蒋阿姨继续道:“那两个姑娘都是高个长腿又白皮肤的大美女,走的时候都是眼泪汪汪的。所以以色侍人能得什么好呢?”
蒋阿姨瞅了瞅从早上起就顶着个鸡窝头的宁清,觉得自己这种说法不太适用于宁清,又改口道:“手心朝上,指着别人的赏赐过活,终归没有自己挣钱来得爽快。你还年轻,容易被蒙蔽。我告诉你,这世上没有男人会真正尊重依附自己生活的女人。”
“蒋妈,后来呢,那两个女孩是被弄死了吗?”
蒋阿姨没跟上宁清跳跃的思维,道:“什么?你怎么会想到那里去。左右不过是沈老板给了钱,让嫁人去了。什么死不死的,嫁了个普通人而已。”
宁清长舒一口气,心情也从警铃大作到恢复平静,边摘菜边乐呵呵地说道:“不死就成。活着就没差。”
这话听到蒋阿姨的耳朵里,却是这姑娘油盐不进,自己白费口舌,连忙补了句:“都是些闲话,我多嘴了,你别告诉沈老板。”
宁清没心没肺地笑笑,道:“蒋妈,你不要担心。我跟你一样都是打工的,只是咱俩打工的内容不一样。你干活是打工,我安分待在这也是打工。你不用替我操心有一天沈老板甩了我咋办,我还巴不得他扔给我一笔钱让我滚呢。”
这样一说,蒋阿姨算是听明白了。对着宁清愈发亲昵有加,不再假恭敬了,指挥起宁清做这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