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叫哥,我现在有点幻听。”
陆戈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就不该回来。
先是被池朝坐阳台边上哼哼唧唧那一通给腻歪得不行,腻歪完了吧,结尾又扔了个炸弹把他炸得一懵。
及时制止了这小崽子犯浑,中途打岔去卫生间用凉水冲了冲脑子,回到自己卧室发会儿呆吧,还被强行按头晚上喝水。
喝水,喝个屁的水。
他都说不喝了还非给他递到脸边上。
出大问题。
陆戈一屁股坐在床边。
他非常明显地发现,池朝这小崽子正在一点一点脱离他的管辖,翅膀硬了开始想往窗户外面飞。
而他同时又十分悲催地认识到,自己好像已经不能再像一年前那样拎着对方单只胳膊,或者兜着屁股就把人给抱起来了。
刚才池朝的话里简直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仿佛潜台词就是「我让你喝你就得喝」。
再加上对方在他面前错身时那一股子压不下去的气势,好吧,陆戈现在勉强承认池朝好像比他高了那么一点点。
就挺那什么的。
陆戈觉得就是他出了趟差的时间,等他回国之后,什么都不对了。
弟弟不像弟弟,哥哥不像哥哥。
以前他对着池朝摸头捏脸抱怀里,甚至拍屁股还打趣他的小鸡儿——
陆戈停了停,突然想到以前池朝还特别容易那什么。
当时他觉得小年轻真有活力,现在仔细想想…算了还是不想比较好。
他轻轻叹了口气,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翻出半包烟来。
只是找了半天也没找着打火机,干脆就这么咬在嘴里过过干瘾。
随意靠在床头,一条腿抻直搁在床上,另一条则曲着还穿着鞋。
抬头看看天花板上的吊灯,突然就有些烦躁。
他竟然让一个小崽子给拿捏住了?
就离谱。
小狗崽子,捡回来就不老实,稍微安静一段时间就得给他憋个大的。
而近期,池朝安静了快有半年多,按着这时长累计来算,那爆炸效果简直惊人。
主意都敢打到他哥头上来了,简直狼子野心!
可他不应该生气吗?
陆戈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种情绪。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发现自己也气不起来。
不是。
为什么不生气啊?
陆戈有点懵。
牙齿咬着滤嘴,陆戈的手抓了把被子,然后又往床单上擦了擦。
被褥是前几天刚换的,深灰色的性冷淡色调,齐箐来屋里看一遍就说一遍丑。
就是这个地方,池朝刚才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