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戈松了衬衫的前两颗纽扣,本想先洗个澡,但是换洗衣服都拿到手里了,又怕中途池朝回来。
看了眼时间,差十分钟到六点。
说是半小时就不会提前那么早,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心急。
陆戈抓了把头发,闷头进了卫生间。
结果就是洗完澡了池朝都还没回来。
陆戈把衣服塞洗衣机里,往沙发上一窝,多少有点烦躁。
屋外的天黄得发黑,晚风大作。
暴雨憋了一整天,不出一会儿就得下下来。
陆戈翻出手机,点开和池朝的对话框。
也不别扭了,直接发了通电话过去。
对方几乎是立刻接通。
“到哪了?”陆戈问。
“哥,”池朝的声音带着点喘,“开门。”
陆戈登时就从沙发上站起来了。
他踩着拖鞋走去玄关,还没抓着门把手就隐约听见门外有声响。
厚重的防盗门从里面拉开,穿堂风抵着门板,“哗啦”一下灌进屋内。
池朝手上的手机还通着电话,像是直接被风吹进来似的,连脸都没看清楚呢,就迫不及待地抱住了陆戈。
陆戈被他顶了个踉跄,紧接着后腰一紧,又被扶稳站住。
池朝的双臂从他侧腰揽过,仿佛卷携着盛夏的晚风,吹得陆戈那叫一个猝不及防。
「嘭」的一声,门被大力带上。
刚才的那阵风停了,周围像是瞬间静了下来。
池朝把脸埋进陆戈的颈脖中,侧脸擦过温热的皮肤,能闻到清爽的沐浴露的香味。
“哥,”他的嗓子有点哑,“你洗澡了。”
久违的气息几乎瞬间充斥口鼻,陆戈脑袋一空,胸膛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狠狠踹了那么一脚,闷得他头皮都有点发麻。
“哥,”池朝又得寸进尺地把鼻尖往他耳廓上一蹭,“你有点香。”
鸡皮疙瘩跟湖面上荡起的涟漪似的,「唰」一下波及一片。
像是终于反应过来,陆戈拽着池朝的衣服,像是撕狗皮膏药似的把对方从自己身上撕下来。
“下来!”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一身臭汗味,离我远点。”
当陆戈发出排斥的预警时,池朝就已经把手松开。
被说了也不恼,乖乖在鞋柜边站好,抬起手臂低头闻了闻。
虽然在医院在出租车在高铁上在商场里都有空调,但是跑了小半天,身上的确有点味道。
“哥,”池朝蹬了鞋子,“你吃饭了吗?”
几秒钟的功夫,陆戈就跟躲着人似的,飞快挪去了沙发边:“嗯?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