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是自找的,受也是该受的。
池朝按住陆戈的手,闭上眼睛在掌心贴了贴。
没说什么,但是两个人都能感觉到那种漂浮在空气中似有若无的情绪。
他窝在床边,蜷成小小的一团。
这几天,他眼见着陆戈瘦了下来。
脸上的笑少了,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池朝知道是因为自己,但他实在不愿意看陆戈现在这样。
陆戈闭了闭眼,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池朝握了一下陆戈的手指,把床头柜上搁着的水杯端了过来,仔细喂下了小半杯水。
陆戈舒了口气,继续窝进被子里。
池朝替他把被角掖好,又随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觉得相比于陆戈平时偏低的体温,这会儿有点发烫。
拉开床头的抽屉想翻翻看有没有温度计,却意外看见了一纸写了他名字的牛皮纸信封。
捏起来有厚度,拿在手里有重量,里面少说也有好几张纸。
出于礼貌,池朝把信封放回原处,并没有立刻拆开。
他找着了温度计,甩了甩给陆戈夹上。
然而在等待的这几分钟里,好奇心驱使着他又忍不住重新打开抽屉,拿出了那个写了他名字的信封。
有关于自己的,应该也不算侵犯隐私?
池朝强行安慰自己,纠结片刻后把信封给打开了。
密封处并没有粘贴,只是沿着边缘折了一道,里面的叠着几张薄薄的纸张,拿出来展开一看,竟然是好几份商业保险的发票。
教育年金和重疾险占了大头,还有一些琐碎的住院津贴和医疗保险。
看其中的日期,有些已经续了一年,还有的是不久前刚办下来的。
受益人都是池朝,银行卡填的是齐箐当初给池朝办的那张银行卡。
池朝一张一张看完发票,再原封不动地装回信封。
他垂着眸,看不清表情,静静坐了一会儿,只觉得鼻腔酸涩,那股劲几乎要冲进眼眶。
胸膛内的情绪快要沸腾,心脏把肋骨撞得生疼。
池朝压着双臂趴在了床边,从喉咙里闷出一声哽咽。
发旋顶着陆戈的肩头,闷了几分钟他后又直起了身。
躬身用力搓了把脸,池朝拉开被子,把陆戈腋下的温度计拿了出来。
对着灯光看了看,还好没烧。
池朝把温度计装回去,端着水杯出去加了点热水。
回来时陆戈侧了个身,蜷着身体面朝着床边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