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母亲离开的时候。
只是,谢越安也问她:“湾湾,张志远毕竟是你的父亲,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在人们的潜藏意识里,即便父母再不堪,那都是生养自己的人。
作为儿女的,不能嫌弃,更不能不孝。
而她即将要做的事,可以称之为惊世骇俗。
她也矛盾过,挣扎过。
但想起外公的惨死,她就无法劝自己放下。
她曾想过,如果张氏只是参与了谋划黎氏破产的事,她或许可以留他们一命。
可是,他们却背负了血债。
她没有资格,替外公原谅。
所以,她回答道:“谢叔叔,我只把证据呈交给国家。
该怎么判,由法律说了算。”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谢越安听了,也不再劝:“你说的,我都明白了。
你放心,你要的东西及人证,我会替你全部准备好。”
他倒不是不赞同黎湾湾这样做。
他只是担心,世俗的眼光和评论,会将黎湾湾高傲的脊梁压弯。
她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才是。
却因为这样一个父亲,背负了太多的东西。
黎湾湾挂完电话,收拾好心情,再面对黎知宛时,已是一副温婉的表情。
黎知宛如今已经恢复了很多,脸上也有了红润的光泽。
她问道:“可是宋浔那孩子打来的?”
在她醒后,宋浔也过医院探望过几回。
她还病着,所以两人之间都是一些简单的交谈。
从宋浔的谈吐以及对黎湾湾的态度各方面来看,她对他还算是十分满意的。
黎湾湾摇了摇头:“一个朋友。
之前托他帮了个忙。”
黎知宛听了,点了点头。
黎湾湾从小就有许多朋友,其中也有许多寻常人家的孩子。
她从没有因此而看不起或是阻止他们的来往。
黎湾湾想了想,问道:“妈妈,外公去世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些什么?”
如果外公留下的那封信,只是关于黎氏破产的真相,那么他应该将它交给她,而不是母亲。
她总觉得,还有些事情,是她一直以来不知道的。
黎知宛努力回忆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黎冠霆自杀的前一晚,曾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她询问他的下落,他却始终闭口不谈。
只说,他这辈子,对不起她和黎湾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