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她和龙忻的关系也变了。
她握有最重的筹码,龙忻舍得一切,都不可能舍下她。
最坏的结果根本不会发生。
龙忻同意休假,已经是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了。
她应该给她时间和空间,让她自己考虑清楚,认清自己的心。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就通过两部手机来交流。
沈再青忙是真的,时间长的实验,单单等反应都要等好几个小时,更别说写报告和整理实验数据了。
有空给龙忻打电话,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过后了。
有的时候还更晚。
实验记录和实验数据整理起来,就是两个小时起步,这样通话时间就要挪到两三个小时以后。
龙忻一点都不介意。
因为她一天都在等这一通电话。
好像赖以生存的空气,如果今晚没有听到教授的声音,那她一晚上就要在难以调解的沉闷中度过。
沈再青问她今天都做了什么,龙忻只挑了几件重要的讲,特别是沈再青交代过的事,比如三餐吃了什么,帮刘茂做了哪些农活。
其他的时间是怎么过的,龙忻自己也不清楚。
她好像过得浑浑噩噩的。
从家里搬出来,她并没有变得更轻松。
时间多过一秒,她就更想教授一分,一直往上叠加。
也没有脑袋去想离职的事。
这件事也不需要费脑筋去想。
因为一开始她就做好了决定,并且无比坚定地践行它,根本没动摇过。
这个职非离不可,在天平另一端的不是她,是教授啊。
龙忻告诉自己,教授想看真心实意的东西,才划定了这一个月的期限。
只要她熬过去了,在期限到来的时候,告诉教授自己最终的决定,并让她相信自己的决定是经过慎重考虑之后得来的,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熬”这个字很讲究。
什么事带上了“熬”的气息,对方觉得你心虚,那它就代表着心虚。对方觉得你在挣扎,那它就代表着挣扎。
龙忻觉得,要想让教授相信自己,就不能让她看出自己在“熬”。
她在休假,她应该轻松惬意地度过这一个月。
而不是半路就因思念成疾,放弃了自己所坚持的东西,屁颠屁颠跑回教授的身边。
所以,无形之中,这又变成了一场关于坚持的较量。
夜里,洗完澡的沈再青躺在床上,眼睛阖着,手机放在耳朵边上,听着里头传来的声音。
龙忻絮絮叨叨说着今日农家乐里的活动,她出了好大一份力。
这几天刘大伯的农家乐很是热闹,来了好几组家庭。
她今天帮刘大伯组织了一场山野运动会,和其他的小龙崽玩得不亦乐乎。
家里的冷清和龙忻的忘乎所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再青一个人在家,孤单寂寞冷,还要惦记她家小龙有没有吃饱穿暖,每天听不到她的声音就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