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
「明明是真正无可取代的重要对象,却希望他失败、死掉的想法。」
「其他的呢?」
「有这种想法的自己应该去死一死的心情。」
「还有吗?」
「之类的?」
「没有人认为这种情感不必要吗?」
停顿了一会儿,我回答:
「但包括这些恶意才是人心。如果不能好好面对这些不明所以的混沌情感,总有一天内心会失去平衡。」
「如果迷路了怎么办?」
真白突然没来由地问我,语气十分不安。
「那就只能在森林里生活啰。」
我想像著,这样应该也不错。以前在电视上看过,嬉皮风的外国人把货柜屋搬到森林里生活。
「但是没有厕所也没有浴室喔。」
「啊,那真的不行。」
真白立刻放弃。
「话说真白看起来就不适合这种大自然的有机生活。」
「别说这种失礼的话。」
接著,我们继续无言地走在森林中,耳边传来虫鸣。
终于,两人都累了,但也没有可以坐著休息的长椅,我们只能继续往前。
「你觉得我的潜意识在想什么?」
在昏暗的夜空、土壤的气味、树木的摇曳声环绕下,我陷入思考,却完全没有头绪。相反地,我试著翻找自己的内心,结果想到一件事。
「『我可能曾经杀过人。』」
我这样说。
真白一句话也没说,往前几步走在我前方。
那一晚,彷佛自己与真白的潜意识交叠著走在一起。
散步完回家,两人吃著在超商买的食物无所事事地度过。房间没有开灯,日光灯对我们那时的氛围而言,感觉过度干扰。
「不能只吃零食活下去吗?」
真白那天的晚餐是布丁、冰淇淋、饼乾和巧克力,但不知怎地,看起来不像她平常也这样吃,反倒像是某种反抗举动。真白十分开心地吃著那些垃圾食物,彷佛在享用非常珍贵的大餐。
「不如当点心师傅?」
「就这样吧。」
全部吃完的真白打了个呵欠,上半身靠在桌子上。
「我最近都睡不著。」
「我也是。」
「感觉两个人在一起,应该比一个人更容易睡著。」
「可是为什么呢?旁边要是有人,翻身会发出声音,更别说有个拥有独立人格的人睡在旁边,那股存在感反而令人更难入睡。」
「大概是因为人类生来就无法忍受什么都没有的状态吧。」
真白的意思我不是不能理解。
「小时候比现在更害怕一个人睡觉啊。」
「为什么?」